“什么!温和?”
“是啊,她讲的,她叫温和”
“温柔?温和。”纪砚掏出手机,在搜索栏填入“晁姓和温姓相冲。”
“诶!这是干嘛。”晁星瞥见搜索栏里的字,了然于心。
“你看看都说你不适合和姓温接触。”
“我看看,哪写了。”晁星凑了过去,纪砚便锁了屏幕。
纪砚食指敲了敲桌子边缘。
“上一个不是叫温柔吗。”
“迷信!”晁星坐回到椅子上,“早过去了。”
早过去三年了。关于温柔,纪砚知道的不多,她不爱打探朋友的事,从晁星口中听到的只有“她居然叫温柔!”,还有那句“就是分手了呗。”晁星对温柔知道的也不多,其实说仔细点,是对爱情知道的不多。哦!还有那句“温柔是点燃烟花的引线。”,这出自学校社团展晚会上一个连续表演五个节目的人,这个人便是晁星,那算一场乌龙事件,原计划是在温柔社团的摊位前表演,但临时学校活动变动,在会议厅前搭起了台子,可节目已经报上去了,无路可退。对于一个会为语文课三分钟演讲都头痛的人来说,那二十分钟简直和“在人民广场当众脱裤子”的困难程度不分上下!就这样阴差阳错,晁星硬着头皮完成了高中的最大理想,在很大的舞台唱最好听的歌给最喜欢的人,不过那个舞台没有很大,歌也忘词了。
突然,一声轻响,烟花在落地窗外绽开,瞬间照亮整个房间,玻璃窗上映出斑斓的色彩。
“今天都放一晚上了。”
“怪不得一进来就闻到火药味。”
“不懂欣赏。我晚上和一个女孩跳舞了。”
“然后这个女孩给我发消息说,很高兴再见到我。”
“嚯,你还认识女孩呢。”晁星指了指纪砚的手机,看看手机又看看她, “给我看看。”
“我没有照片。”纪砚将手机划卡至消息栏,打开那则消息给晁星看,“我觉得特别眼熟,但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记得你公司之前也没有和这边有合作。”
“是吧…”纪砚盯着屏幕上的消息,努力回想。
“明天我要去wgrass,你去吗?”
“我去干嘛,你去工作,我在后边跟着不好吧。”晁星坐着摇晃着椅子,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头顶的水晶灯。
“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温和了。”纪砚按住晁星的椅子,问道“你要不要去?”
“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晁星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也没问啊。”纪砚摆摆手走回房间,“你早点睡,明天我八点就走了。你没起来的话,我就不带你去。”
“啊,可是已经一点多了,朋友。”
已经这么晚了吗?石沅向窗外一望,起身将窗帘拉紧,最后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了。等到适应了眼前的昏暗,石沅手中的便签纸才渐渐显现出字来,但荧光已然褪色,她本以为让房间再暗一点就可以再看见的。
手机正在循环播放的是一首民谣,这是三个月前石沅发送的一条社交媒体动态,那天晚上她梦到了拉萨认识的北方女孩。那段异国奇遇以对方的不告而别作为结束,而在她梦里她们相爱了,醒来后怅然若失,多么滑稽?她居然一点也不排斥自己的感情诞生于虚幻里,又让它在两人间的舞步中破土而出,多么荒诞又戏剧。今夜时钟走动的声音格外的响,分针滴答一声,那条已发送消息前面的时间增加一分钟,但石沅并不在意。
Wgrass大楼内外挤满来打卡的游客和粉丝,门前的方形石柱子四面都贴着应援海报,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明星、组合。一辆黑色六座商务车被堵在了路口,在车缝间穿插而过的行人一个接一个。司机一边摁着喇叭一边解释道:“纪总,就前面那个路口了,这会是会有点堵。”纪砚点头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