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冕紧压着对方的身体，把头贴近对方的脖颈，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颈动脉处，他哑着声音开口，“凌漠……”声音低沉的透露出致命的危险，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住他的命脉一样，让凌漠不由抖了一下，他声音有点僵硬，偏着的头点了一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松手。”声音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顾冕依言松手，看着凌漠不说话。

凌漠揉着手腕皱眉，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腕要被对方捏碎了，顾冕的作战风格和平时差距有些大，他也是打到有些兴奋，要不是反应及时差点没收住手。

“你的实战风格有些太激进了，该学着收敛一点。”

罕见的，顾冕这回没有应声，凌漠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顾冕被血浸透的手臂，“手伸出来，受伤的那只。”

也是凌漠有随身携带绷带的习惯，不然现在也不好处理。

在给顾冕处理伤口时，凌漠才想起自己来的最初目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顾冕收回了自己隐藏在阴影下要仿佛择人而噬的目光，带着疑惑开口。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虽然对方是个败类，但是确实也是一条生命。

“没有感觉……”顾冕如实说道，就如吃饭一样平常，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你真是天赋异禀啊。”凌漠不由感叹，他回忆着关于龙族的资料，“所以在龙族眼里，任何生命只是单纯的玩具吗？”

“不是这样……”顾冕连忙否决，“我只是觉得我没必要为这种人而感到良心受到谴责。”

在他眼中，这种人根本不算生命，就像没有谁会去数自己吃了几块面包，这一点，顾冕迟疑着，没有说出来。

凌漠才有些满意的点头，“是挺有道理的……”

“不过……”凌漠话锋一转，“人族有句话说的好，只要杀了人，就要做好有一天会被人所杀的觉悟。”

“你做过这种觉悟吗？”

“一直都有。”在贫民窟的时候，他已经见到很多这种事情了，蚂蚁也能反噬大象，这一点顾冕一直都明白。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的宝藏，不管对方出于何意是什么身份，他都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样么。”

凌漠不再多问，顾冕确实真的对于做这种事情没有负担，他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确认顾冕会不会对于这种事情不太适应，束零从来不缺想要摧毁它的人，到了顾冕和他这种职位，这种事情就算可以不主动去做，也一定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顾冕能接受这个事实凌漠也就不再多问。

问完后，顾冕的伤口也包扎完成，凌漠就走在顾冕前面准备慢悠悠带着他回去。

他们一起走在回程的路上，今天是满月，银光倾斜在地上，仿佛给月光下凌漠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泽。

“……”顾冕沉默着略微靠近了凌漠一点。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