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季同清了清嗓子,“你让她接电话。”
裘安抬头看向已经和梁星纬一起走去应酬的单姯,有些为难,“单导和梁导去忙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了,你后面自己联系她好了。”
梁星纬看着单姯百忙之中还要抽空一遍遍挂断江季同的来电,最后干脆直接关机的行为,觉得好笑,“吵架了?”
单姯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奇怪的心理,她总觉得江季同在躲她,又觉得他躲着自己其实是对的,但心里莫名其妙就是堵了一口气。
“你剧组的事我也听说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又给江季同摊上了。”梁星纬随口提了一句。
单姯皱了下眉,看向她,“你也知道?”
“怎么,你不知道?”梁星纬想了想,理清了时间线,“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国外啊?”
单姯继续听着。
“当时江季同那事闹得很大,好像同一时间还有一个大新闻,是什么来着?”梁星纬认真回忆着,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对了,单以南那事你知道吗?江季同出事就是和单以南那事是同一时间的,这俩当时闹得动静直接让吃瓜平台都瘫痪了。”
单以南的私人信息一向保护的很好,直到她去世,知晓她家庭信息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当年的丑闻闹得太大,单家一家人只想让单以南安安静静地走,因此葬礼并未对外开放,也拒绝了所有人的吊唁。
媒体虽然得知单以南还有弟弟妹妹,也在机场堵截过,但并未拍到正脸,所以至今无从知晓单以南的家人长什么模样,梁星纬不知道这层关系也实属正常。
单姯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对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的关于江季同的陈年往事,自己却一无所知了。
当时单以南出事,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东西。
梁星纬自顾自道:“江季同最近好像都在忙这事吧,听说这次那女人被抓走了,最严重可以判杀人未遂,江季同那边压了网上的风声,好像打算和解,但尤玮那边不肯和解,决定告到底。”
单姯作为剧组的负责人,自然也被警局传唤问询,她到警局门口后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她站在车前停顿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里面钻出了温安,“单姯姐,哥有话想和你说。”
“急吗?”单姯扫了一眼车内问。
“急……吧?”温安朝车内看了一眼,江季同已经戴好口罩墨镜钻了出来。
“这事你不知情,他们问你什么你如实说不知情就行了。”口罩面具下的江季同看不清表情,但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严肃。
九月初的气温半分未减,树梢的蝉鸣相比盛夏气势弱了不少,但晨曦的日出已经有了一层浮热。
单姯白T恤牛仔裤高马尾,穿得格外清爽,她看着江季同笑了下,“没别的了?”
江季同没说话了,单姯也没再逗留,抬脚往警局里走。
她一走,温安就凑了上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干嘛啊哥,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江季同扭头钻进车里,烦躁地摘了口罩和墨镜,心绪难宁地皱着眉,“看着她,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安立马从驾驶座回头道:“说你喜欢单姯姐啊!”
江季同掐着鼻梁,“说过了。”
温安:“那再多说几遍。”
江季同扭头看向他,气笑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温安嗤了他一声,“面子重要媳妇儿重要?”
江季同扭头看向警局门口,喃喃道:“我不能只顾着我喜欢她,不顾及她的感受,不考虑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喜欢。没有什么比她的感受更重要。”
单姯从警方口中得知疯女人有很严重的尿毒症,现在正在医院血液透析,她问了医院的地址,准备过去看看。
疯女人的情况特殊,此时正处于监视状态不允许人随意探望,单姯也是从警局拿到了探视允许才去的,警方也是看在当时紧急情况下单姯还能和女人聊几句这方面,希望她作为中间人能劝导劝导女人。
她到医院后,女人已经做好了今天的透析,正躺在床上休养,趁着女人清醒的时间,女警员还在开导她。
单姯进去出示了探视允许,女警员朝她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单姯却拉住了她,“没事,您继续。”
“继续不了。”女警员看了一眼床上灰败宛若死人的女人,摇摇头,“她思维闭塞,不肯与外界沟通。”
单姯从警局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又在来的路上,从网络上了解了一些当年的碎片化信息。
当时的热搜词条为“江季同疑似睡粉害死女粉丝拒不回应”诸如此类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同期单以南的词条,单姯挑挑拣拣看了一些,大概了解了一个粗略。
当病房里只剩单姯和女人时,女人才扭过头来看向她,她认出了单姯,却什么也不说又扭回头去看向窗外。
单姯也没主动开口,自己搬了条椅子在女人病床边坐下,摸出手机刷新闻。
她刷的不是别的,就是当年江季同和女粉丝的新闻,她不刷帖子专刷相关视频,声音外放还开了免提。
没一会儿女人受不了了,泪水浸湿了苍老的面庞,她愤恨地看向单姯颤抖着嘴皮道:“够了!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