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唐出府瞧风光,亦凝巧舌躲祸患
昌明隆盛邦,诗礼簪缨族,花柳繁荣地,温柔富贵乡,正是人间所求。
国都接天地灵泽,有真龙天象,正是洛渊国国昌民安的吉兆。其东南,聚都中富贵风流之地,有当今国相府邸。隔不过十里,便有小贩贩果子吃食,卖字画赏玩,炼剑打铁,售珠钗水粉,作茶壶酒坊的,其街道之盛,他国不可同日而比。
一头钗环的女子径直跑向那峥嵘轩峻的府邸,便于西南门口叩环道:“是我,开门!”那檀木镶金的门被徐徐拉开,由n门入,过了游廊,又绕了穿堂,穿过山水雕梁厢房,又逗逗笼里各色鸟雀,越往里越发寂静,终于停了脚推开了门:“阿姐,别睡了,今日街巷里热闹,咱们也去热闹!”
“像你这般行事,父亲自会说你不知礼数。”床上人答道。“今日父亲与主母难得出去,我俩也得空清闲一下。”“可...”“阿姐,别犹豫了,他们还有好一会呢,不会有事的。”
见着藕色的阿妹软磨硬泡,床上人只好梳洗打扮,着月白衣出门。见云杉在集市欣喜,亦凝有些不知所措。
身为上官家的第五个女儿,她已经在那牢狱般地府邸待了十四年。阳光和煦地洒在身上,不似府邸般寒冷。
“阿姐,今日得空,你也开心些,别像在府里那般拘谨,主母不在。”上官云杉见五姐亦凝不动,变戏法似的拿来一串糖葫芦,上官亦凝小心地尝一口—好甜,是她喜欢地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我出来过?”亦凝想到近日时常做~梦,总是些零散的记忆,似少时,似从前......她得弄清楚。
“阿姐,别冷脸了,看我!”只见忽然映入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她被吓的不轻。
“云杉,你干什么?“阿姐,好玩吗?”上官云杉纯真可爱的小脸上一脸得意,她不禁微微上扬嘴角。“阿姐,你笑了!为什么不多笑笑呢?”不等她答话“喔,我知道了,定是你在那里面不舒~服,我一定会让多笑笑的。”
见上官云杉一脸喜悦,她无奈地笑笑道:“云杉,明明已经不小了,还那么孩子气。”“阿姐,就是好看,着素雅,竟似孤芳自赏。”“就你贫嘴,少说两句,别漏了身份。”“阿姐说的是,云杉记住了。”云杉点点头。她环顾四周,糕果的香味,是栀子花酥。
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眩晕,“云杉,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上官亦凝冷不丁一问,上官云杉只觉一愣,不一会便笑道:“别担心阿姐,我嘛多玩一会也无妨,况且我有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话未完,只觉头上一痛,“如果是这么好糊弄的话,他们可能在家兴师问罪呢?”
等他们回府,她远远地见屏风后面人身姿挺拔端坐着似有丫鬟候着,亦凝不禁握紧了手指。这就是如今上官府的当家主事——钱黛秋夫人。上官云杉忙跪了,正~欲开口,见阿姐已跪下:“亦凝有错,不应带妹私自出府,坏了上官家规,理应受罚。阿妹尚幼,是亦凝失责,愿钱大夫人念及年幼,饶之。”
屏后人抬起斜长的眼眸慢慢开口:“亦凝是想代云杉受过了。”“不知母亲可否听亦凝一言?”上官亦凝咬牙道,汗水已从额上流下。“说。”“亦凝多年受大夫人照拂,今天在外看上一玉佩,不求功过相抵,也算一片心意,报答养育之恩。”
屏后人拿着瞧了瞧,她妆容淡雅却不失庄重,仿佛每一笔都精心彰显其不凡品味与高贵气质,但斜长的眉眼间尽是傲气“算不上珍奇,心意是好。”“况且大姐大婚在即,若今日动罚,必见了血,坏了喜气。亦凝愿抄诫家规,下不再犯。且今日在市见有测风水者,虽想替阿姐占卦,恐坏了卦象,便不敢擅自做主,只得作罢了。”便俯身下拜。“那你便在这好好警醒。”屏后人起身只见华贵的衣衫上镶嵌的珠宝闪耀着独特的光彩,尽显其雍容华贵,她心高气傲的离去了,身后几个丫鬟嬷子也忙随着去了。
云杉自觉有错“阿姐,对不起。”“无事,下次谨慎些吧。”上官亦凝道。今日钱夫人心情舒畅,便是往日也不可轻饶她。
窗外枝头透出绿意,嫩绿中含着几丝幽静,蓄势待发。亦凝置笔,窗外杨柳千丝拂面丝,只窥见花间蕊,可怜墙内人。“阿姐,现下正是游园踏亲之时,若是再有春饼佐之,岂不妙哉!”正思绪万千,云杉的话让她晃过神来。“是了,你若是想了,让膳房做了送来。”上官亦凝揉着酸胀地手腕。
“饼似茧纸不可风,菜如缥茸劣可缝,韭芽卷黄苣舒紫,芦服削冰寒脱齿,让人浮想。”云杉正回味着。上官亦凝收捡着抄写家规,起身道:“今日热闹,应当粘点春意,城东郊外地方主官早用纸糊,泥土塑了春牛,也迎了春。”正谈着,“买/春/困!”的叫卖声隐约传来。
“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