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不满18岁是不能献血的,如果有问题医院负不了责任”医生拦住他。“如果我不救她她会死的”纪言叶奋力地向前冲,医生死死地抓住他。纪言枝说:“医生,她只有我们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个后果谁来担”医生严肃地说。“我来担”纪言叶说。“不行,你担不起。”医生坚定地说。“医生,她的生命在倒计时,只有我是能暂停她时间的人,她会死的,我不能看着她死。”纪言叶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医生似是被打动了,渐渐放松了握住他的手,纪言叶头也不回地冲向了献血室。
过了几分钟,女护士拿着血袋一路小跑了过来,“配型很成功。”急救室的门关上了。
纪言枝看着不远处按着手臂的纪言叶跑了过去,“你怎么样?”“就抽了几毫升血,死不了,不过就这几毫升就能救她的命。”纪言叶笑了出来。
几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陆轻竹被推了出来,脸上和身上的淤青也渐渐浮现出来,她被推进了ICU,纪言枝跟上去,被纪言叶拦住,“姐,你别跟她说用的我的血。”纪言枝点了点头。
和母亲报备后的纪言枝静静靠在医院走廊的窗边,虽是深夜,但急救室的灯却从来没有灭过,走廊里并不安静,家属小声抽噎的哭声,病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有那些四处筹钱的电话声,各种声音像剑一样刺穿人的心脏,医院的祈祷声比寺庙还要多。
一阵轻轻的咳嗦声叫醒了纪言枝。
“轻竹,你怎么样。”纪言枝端起桌上的水杯。“好多了,谢谢你言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里了。”陆轻小口地喝着水。“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纪言枝欲言又止。“别谦虚了,真的很谢谢你。”陆轻竹微笑着说。
纪言叶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诶?纪言叶没和你一起来吗?”陆轻竹问,纪言枝停顿了一下说:“他啊,估计在家里睡大觉。”两人笑了笑,陆轻竹说:“也谢谢他。”听到后,纪言叶默默地离开了。
几周后,陆轻竹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医院来通知出院,纪言枝对陆轻竹说:“我去给你办手续,你收拾好了在这等我。”陆轻竹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陆轻竹叠起了衣服。
“呦,在这给我们坑钱呢。”陆轻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这个害她差点没命的两个人,说:“你们来干什么”“你这个赔钱货住这么好的地方。”陆轻竹爸爸走了进来。“你们给我花过一分钱吗,我能活到现在都是靠我自己每天放学打工赚的,我从来不欠你们的。”陆轻竹忍着泪水,“我能住进医院,都是拜你们所赐。”
“既然那么有钱,就孝顺孝顺我们啊。”他一步步逼近,抬起手,刚要落上去,一只手拦住了他。“你谁啊。”陆轻竹爸爸问。“叔叔好,我是陆轻竹的同学,我叫纪言叶。”陆轻竹爸爸上下打量着纪言叶,“同学?小男朋友吧。”“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纪言叶说。
一米八几的男生挡在陆轻竹身前,像一堵墙,陆轻竹爸爸见有人给她撑腰笑了笑便离开了。
“谢谢你。”陆轻竹说。
“没事,下次再来找你,你就来找我。”纪言叶说。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陆轻竹脸上的伤也已经淡化了不少,三人约定好谁都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初春的雪开始融化了,虽已是三月,但天气依旧寒冷,厚厚的棉袄还是裹挟在身上,略显笨拙。
“这都三月了,怎么还是那么冷”陆轻竹抱着刚刚灌好热水的保温杯说。“初春和深冬没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个代名词”纪言叶说。“你又懂了”陆轻竹翻了个白眼转身抱住纪言枝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言枝你冷不冷呀。”“不冷。”陆轻竹哦了一声都端起了她的保温杯。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教室,同学们都争抢着看。“老师要考试吗”一个男同学问。“对,我会按着这次的成绩进行座位调整。”
陆轻竹紧紧抱着纪言枝,“呜呜呜,言枝我不要和你分开。”老师示意下面的同学发卷子,“现在就考,下午就调座位。”“这么突然。”陆轻竹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反应卷子就发到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