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混天绫在量子舱壁刮出刺目火花。他后颈莲花纹渗出蓝血,刚才顾承舟下的情咒正将现代记忆转化为剧痛——顾家实验室爆炸那日我为他包扎的绷带、双排时抢人头的赌约、还有最后一次穿越前落在他眼角的泪,此刻都化作淬毒钢针刺入灵台。
"小爷......没事......"他扯出个破碎的笑,三昧真火却失控地焚毁半座试炼台。我攥着玄光镜扑进火海,前世今生重叠的代码在镜面疯狂闪烁——那是彩云裳封印在龙宫祭坛的《情劫破解方程式》。
"第二关是记忆迷宫。"敖丙的霜剑在虚空中划出冰晶路径,剑尖指向量子迷雾中漂浮的莲花灯,"每盏灯都封存着试炼者的记忆残片。"
申公豹突然抛出缚妖索捆住我的手腕,青铜面具下渗出电子合成的冷笑:"顾家小子在灯芯埋了惊喜礼物。"他的眼睛射出红光,照亮迷雾深处数千盏闪烁的莲花灯——每盏灯芯都嵌着我和哪吒的合影碎片。
哪吒突然暴起掐住申公豹咽喉,赤瞳中魔纹与灵光交替闪烁:"你他妈早知情咒解法......"话未说完便蜷缩着呕出蓝血,心口诅咒已蔓延至肋下。
"解法是别动情。"彩云裳突然将水灵珠按进自己心口,冰霜顺着她与我的量子纠缠通道蔓延,"就像三千年前我封印情魄那样。"
太乙真人醉醺醺地抛出酒葫芦,葫芦嘴喷射的火焰竟在虚空中烧出全息键盘:"情咒刻在量子叠加态?那咱就给它来个双缝干涉!"他肥厚手指敲出一串代码,莲花灯阵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
我拽着混天绫冲进第一盏莲花灯时,正撞见实验室爆炸当天的全息投影。二十一岁的顾承舟举着婚戒单膝跪地,而穿越舱里的哪吒浑身插满导管,正用最后力气朝监控镜头做鬼脸。
"别碰记忆体!"敖丙的霜剑斩断即将闭合的量子裂缝。但我的指尖已触到哪吒染血的绷带——现实中的他骤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混天绫绞碎三盏莲花灯,灯芯迸发的诅咒光波将彩云裳震飞十丈。
"林浅夏......快走......"哪吒的身体四周突然爆发出三昧真火,"小爷要......失控了......"
彩云裳突然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凝成共工族的破咒图腾:"用玄光镜反射情咒!他每痛一次,顾承舟的监测环就......"
量子迷宫突然剧烈震颤。申公豹的缚妖索穿透十二重维度缠住我的脚踝,青铜面具下传来顾承舟的电子混音:"亲爱的,你猜哪吒能承受几次穿心之痛?"
第七次记忆回溯时,我终于抓住那串漂浮的源代码。玄光镜在虚空中展开环形屏,现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与上古祭坛的巫咒同时显现——顾承舟竟将情咒核心藏在三千年前彩云裳献祭的冰棺里。
"破咒要斩因果线。"彩云裳的鲛人泪凝成双刃剑,"但你我魂魄同源......"
哪吒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后颈:"动手。"他引着我的手将剑尖对准自己心口,"顾家实验室那次......你也是这样握着手术刀......我想起了一些......"
原来哪吒每次回想起现代的部分记忆,便会忍受一次穿心之痛。
剑锋刺入血肉的刹那,量子迷宫所有莲花灯同时熄灭。现实中的哪吒猛然睁开眼,抓住正在消散的彩云裳最后一片衣角:"喂,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水灵珠深处浮现出三千年前彩云裳与魔丸的婚书,彩云裳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但她眼中的温柔与决绝却愈发明显。
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千言万语:“哪吒,我们确实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当你还是魔丸,我还未化为人形之时,我们的命运就已经交织在一起了。这一关已经结束,我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我要离开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醋意。我不得不承认,彩云裳与哪吒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缘分,那是我无法插足的。虽然我与彩云裳容貌相似,但是她的气质与神韵,却是我模仿不来的。
敖丙看出了我的端倪,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声在我耳边调侃道:“浅夏,你看哪吒和彩云裳,是不是挺有夫妻相的?你这醋坛子可别打翻了哦。”
我瞪了敖丙一眼,假装生气地转过身去,但心里却也明白,敖丙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毕竟,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试炼,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哪吒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他依旧紧紧盯着彩云裳,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入心底:“彩云裳,你……你会消失吗?”
彩云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会消失,我只是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了。但哪吒,你要记住,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好好对待林浅夏,她是我的转世,好好对她,便是对我无愧了。”
说完,彩云裳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水灵珠之中。水灵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彩云裳的灵魂与力量,缓缓飘向了哪吒。
哪吒接住水灵珠,紧紧握在手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敖丙和太乙真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水灵珠上,轻声说道:“彩云裳,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
敖丙拍了拍哪吒的肩膀,笑道:“好了,哪吒,别在这煽情了。我们还需继续前行,第二关记忆迷宫虽然已经通过了,但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
太乙真人点了点头,醉眼朦胧地说道:“没错,哪吒小子,你可不能在这里倒下啊。彩云裳那丫头虽然走了,但她留给你的力量可不容小觑。你要好好利用这份力量。”
我走到哪吒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哪吒,我们一起走吧。”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