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十七岁生日宴的绑架事件在梦境重现。
我站在宴会厅的落地镜前,手指无意识抚上锁骨。那里正隐隐发烫,仿佛有人用滚烫的烙铁在上面反复描摹。镜中倒影里,暗红色印记蜿蜒如游龙,在钻石项链下泛着诡异的光。
"在看什么?"温热吐息突然拂过后颈。
指尖骤然收紧,水晶杯在掌心发出细微呻吟。顾承舟的银灰色西装倒映在镜中,与十七岁那夜他俯身时垂落的领带边缘重叠。记忆里浓稠的血腥气突然漫上来,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在胸腔撕扯出细密的疼。
"你锁骨上......"他戴着黑手套的右手突然贴上我裸露的肩头,金属袖扣硌得皮肤生疼,"这个胎记,很特别。"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隔着丝绸手套都能感受到他指尖温度,像那年绑匪用来烙我的铜印。我盯着镜中他低垂的眉眼,他左侧锁骨位置分明有同样的暗红纹路,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顾先生对每个未婚妻都这么体贴?"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香槟泼溅在vera wang婚纱上,绽开透明的花。宴会厅水晶灯突然闪烁,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碎片在脑中炸开——暴雨中的废弃天台,男人用朱砂在我锁骨画符,混天绫纹样的烙铁压下来时,有人从背后扣住我的手腕......
"当年那个绑匪......"顾承舟突然逼近,摘掉手套的指腹按上我的胎记。剧痛伴着酥麻窜过四肢百骸,我踉跄着撞上冰凉的镜面。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发烫的皮肤,眼底暗潮翻涌:"有没有说过,你的血很甜?"
落地窗外惊雷炸响,十七岁的雨声穿越时空倾泻而下。我想起最后昏迷前看到的画面,染血的白衬衫袖口,分明绣着顾氏家徽的暗纹。
上海外滩W酒店总统套房。
我划亮Zippo打火机,幽蓝火苗舔舐着管家发来的行程确认函。纸质报告在浴缸里蜷缩成灰烬时,哪吒正用我的SK-II神仙水擦拭火尖枪。
“今日行程:巴厘岛瑜伽静修。”机械管家投影在雾气弥漫的镜面上,“已为您续订宝格丽别墅套餐。”
他枪尖突然挑飞我裹着的浴巾:“撒谎精。”
“三太子,不这么用ai伪装报备,管家怕是就要追着我们来了,到时候你的身份可就暴露了。还有,你现在住的总统套房账单显示连续13天客房服务包含550瓶AD钙奶,这都是我付的钱。”
“你们这个时代的有钱人还真是变态。”哪吒讽刺道。
我和他的睡衣,都是酒店提供的同款真丝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