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没有去看地上的残缺的尸体,她直接跑去了帐篷里搜寻。过了一会,她冲塞巴斯蒂安大声喊,“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我们得庆幸你没有顺手把帐篷烧掉。”她居然找到一张训练巨怪的建议计划,上面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塞巴斯蒂安也有了发现,“克莱尔你快出来,我有了新的发现。”他语气有一些惊讶,“里面居然混入了妖精,他们怎么和巫师勾结起来了。刚才太黑了都没注意到。”
克莱尔皱起眉,胃里一阵翻腾,烧焦的尸体气味令人作呕。这一幕太过血腥,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死亡。她唯一一次亲眼目睹生命消逝,还是那个可怜的政府官员被龙吞噬的一瞬间。但这一次,鲜血、残肢、焦黑的躯体无处不在,刺鼻的焦臭味更是让她几乎站不住。
塞巴斯蒂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克莱尔的眼睛,另一只手迅速施展了“泡头咒”,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梅林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我在想什么?你才入学一个多月,之前根本没经历过这些……” 他顿了顿,低声道:“是我不对……我早该想到的。”
克莱尔闭了闭眼,感受着气味被隔绝后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她缓缓移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露出一个淡定的笑:“我没事了,现在好多了,只是一时间没适应。”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量眼前的战场,随后毫无心理负担地补充道:“尸体怎么办?对了,别忘了他们的钱袋,咱们平分。”
塞巴斯蒂安一时无语,望着克莱尔半晌,说不出话。刚才还满脸不适的姑娘,现在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只是寻常事务。他到底该夸她适应能力惊人,还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带坏了她?最终,他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清理战场,任劳任怨地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
克莱尔的目光则落在远处的巨怪身上。它一直站在那儿,毫无动作,似乎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项圈的控制力真有这么强?还是……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巨怪,察觉到——那双巨大的眼睛毫无神采,幽幽地泛着诡异的银绿色光芒。
“不对劲。” 克莱尔心里有了猜测,却不动声色。
红色的光束精准地射入巨怪的眼睛,咒语的力量穿透了厚重的眼球,直达大脑。巨怪发出一声迟缓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克莱尔缓步走上前,盯着那颗倒下的丑陋脑袋。咒语的效果清晰可见——她的魔法直击要害,深入大脑深处。这一次的实验,结果令人满意。
回霍格沃茨的路上,克莱尔有一点沉默。塞巴斯蒂安时不时地讲一个他的冷笑话,语调轻快。
突然,塞巴斯蒂安脚步微顿,准过头看着克莱尔,低声问道:“你发现了,对吧?”
克莱尔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发现了什么?”
塞巴斯蒂安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起伏:“你发现我使用了夺魂咒,对吗?”
克莱尔沉吟片刻,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其实,我只是……在书上看过,并不能完全确定。”她顿了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过呢,我亲爱的朋友,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杀人灭口’了?说实话,这里挺合适的——夜黑风高,也没证人。”
塞巴斯蒂安轻哼了一声,“克莱尔,你要知道,杀人可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他低下头微微凑近,目光意味深长,试图吓到她,“我会选择遗忘咒。”
克莱尔扬起眉,笃定地说道:“你才不会对朋友这么做。”
他笑着叹了口气:“对啊,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他顿了顿,又缓缓问道:“那么,你呢?是不是打算去举报我?”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后悔认识你。”
克莱尔闻言,有些生气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她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塞巴斯蒂安,语气很认真,“你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伤害你?而且你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呀。”
塞巴斯蒂安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的,但是我就是想逗逗你。”他说着用手戳了戳克莱尔气鼓鼓的脸蛋,“你的表情太好笑了。哈哈。”
克莱尔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拍开,“你的手脏不脏呀,别碰我的脸!”
克莱尔又有些犹豫地收敛了神色,轻轻皱起眉:“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我对黑魔法并不了解。但奥米尼斯似乎很讨厌……”确切的说是“奥米尼斯仇视黑魔法”她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但言语中的迟疑显而易见。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顿,随即打断了她,语气格外认真。“我必须研究黑魔法。” 他深深看着克莱尔,眼神里透着一种固执的坚定,“我的妹妹还等着我找到解救的方法。”他说得毫不犹豫,像是在向她强调自己的信念。可是,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理由。
不仅仅是为了安妮。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魔杖。黑魔法对他来说,不只是救赎的工具,而是一种深深吸引他的存在。它危险、禁忌,却又充满了无可抗拒的力量,他无法克制自己去追寻、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克莱尔想了想,忽然有了个主意:“要不这样吧——多研究,少使用?又或者……我们抓几个黑巫师回来做实验?” 她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语气颇为认真,仿佛在讨论一项严谨的学术课题。
塞巴斯蒂安被克莱尔逗得哈哈大笑:“不愧是你,你这想法倒是比黑魔法本身更危险。”
克莱尔也噗嗤一笑。她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一会儿质疑霍格沃茨的安保措施,一会儿嘲讽刚才的据点的警戒形同虚设,一会儿又兴奋地规划起她即将开展的探测魔咒实验。
塞巴斯蒂安没有打断她,只是嘴角带着笑意,耐心地听着她叽叽喳喳地发散思维,偶尔低笑着点头附和。等送她回到天文塔门口,他才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