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
白昼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内。周先生正全神贯注地为箫常在扎针,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周先生一边施针,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从骨象来看,他本应是灵力超凡的顶尖剑客,却惨遭毒手,被人强行挖去元婴,元神也被打得粉碎,实在是凄惨。”
叶亦然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阵揪痛,面上却依旧冷硬:“原来阿诀曾有这般惨痛过往。”
“不过,姓周的,你说这些,该不会是治不了他吧?”
“莫不是沽名钓誉的庸医?”
周先生白了叶亦然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是强行施展灵气,致使元神崩溃,才陷入昏迷。”
“好在身上这件七色云蝶衣,堪称绝世灵宝,完好地护住了他的元神。”
“只可惜,即便如此神物,也有灵力耗尽的缺陷。”
“我已为他扎下诡道十八针,接下来,只需有强大灵力顺着他的经络运行,滋养元神。”
“姓叶的,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叶亦然一听,眉头紧皱:“姓周的,你才是医修,这事儿怎么反倒推给我?”
周先生收拾好针具,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方法我已告知,救不救,随你便。”
小狗子一向懂得看人脸色。
他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叶公子,小狗子去外面候着,您若有事儿,唤我一声便是。”
叶亦然微微点头:“去吧!”
而箫常在梦境里,天翻地覆。
夜色深沉,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赵家村。
箫常在心急如焚,还未踏入村子,便望见一片冲天火光,将夜空映照得通红。
隐隐约约间,求救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传入他的耳中。
声音时大时小,曲调嘈杂,让人心生几分烦闷。
待他靠近,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身形高大,长发肆意飞舞,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散发着森冷气息的长刀。
那男人手起刀落,寒光闪过,一位村民的脑袋瞬间滚落,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男人动作敏捷,身形一闪,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箫常在毫不犹豫,紧紧跟在其后。
在一处角落,刘菲菲正捂着吴小虎的嘴,两人躲在阴影中,大气都不敢出。
吴小虎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挣扎着想要呼喊:“你放开我娘亲,你放开她。”
箫常在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吴小虎!难道赵家村的人都是被这个男人所杀?”
“可他为何要对这些无辜村民痛下杀手?”
此时,那男人——燕凝光,声音冰冷地问道:“说,赵成武人呢?”
刘菲菲吓得声音颤抖:“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燕凝光手中长刀一挥,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我要找赵成武,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吴小虎虽然害怕,但仍倔强地说道:“不,不知道。”
燕凝光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出手,瞬间解决了刘菲菲和吴小虎。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燕凝光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的周婆婆吓得瘫倒在地,屁滚尿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知道那个赵成武在哪里?”
燕凝光目光如炬,盯着周婆婆:“何处?”
周婆婆哆哆嗦嗦地说道:“赵成武是张荷花的娃娃亲,他要是回来,肯定会去找张荷花。”
吴柱子在一旁着急地喊道:“娘,别乱说。我们村子里根本没有赵成武,他老早就离开村子了。”
周婆婆却不管不顾,破口大骂:“你这死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那个张荷花,不就看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能当饭吃,能换粮食吗?”
“好看就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吗?”
燕凝光不耐烦地催促:“继续说。”
周婆婆连忙说道:“是,是,是,大人,张荷花家就在村子西头第三户,她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梅花树。”
“她这几天晚上一到这个时候,就鬼鬼祟祟的,往前面林子里去。”
“说不定,她就是去找那个赵成武,去会野男人了。”
箫常在意识到,这就是赵家村当年真相。
他现在能看到,也能听到。
面对赵家村如此遭遇,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完全碰不到任何人,他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到。
心里很着急,想要通知荷花逃走,可惜荷花听不到。
他想要阻止男人,却始终没办法做到。
房间内,阳光渐渐偏移,时间悄然流逝。
叶亦然盘膝坐在箫常在身旁,双掌抵住箫常在的后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气,试图为他打通经脉。
一旁的周先生,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根猪脚,啃得津津有味。
叶亦然眉头紧锁,满脸疲惫,因为不断给箫常在运输灵力,再加上时间长,所以,显得有几分虚弱。
不过,他却仍强撑着问道:“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为何还不醒?”
“老头,你该不会是诓我的吧?”
周先生咽下口中的猪脚,擦了擦嘴,说道:“灵气运行,讲究周而复始。”
听着就像是胡说八道,可是事到如今,不信也没办法。
叶亦然狐疑看了眼周先生,话到嘴边注意到箫常在状态,默默闭嘴,始终没有说话,点点头。
周先生看了叶亦然几眼,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