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枫那边刚补完课，二叔今天学校有事回家比较晚，所以浔枫也补的有点晚。

补完课后浔枫打着哈欠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刘以没回他消息。

往常，刘以再困，都会回他消息。于是他又发了条过去：刘以，为什么不回消息？

刘以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也不想去管它。浔枫只好给他打了电话，刘以没接，给挂掉了。

他现在压根不想说话，浔枫又打了过来，刘以抹了把眼泪，接听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沉默着。

“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浔枫声音很温柔。

刘以刚擦掉的泪水又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抽了张纸巾擦眼泪，浔枫觉得不对劲了，他感觉能听出刘以细微的压抑的哭泣声。

浔枫心里很慌“刘以，你是不是在哭，你到底怎么了？”他轻声问。

刘以忍住哭声笑了笑故作开心的说“我没有，我好着呢。”

浔枫还是不放心说“打视频我看看。”

刘以咳了两声哑声说“我困了，我要睡了。”

“刘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胖子？”浔枫从床上坐了起来，预感到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没有，我没事，你好好补课，我真的要睡了，你能不能别问了？”刘以情绪很激动。

浔枫感觉再问下去刘以又要哭了，想着明天一早就回去，刘以这样，他真的放心不下。于是轻声说“你早点睡，我不问了。”

这一夜，浔枫没怎么睡。刘以也睡意全无，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

周六一大早，浔枫就和二叔打了声招呼“二叔我要回去了。”说完就去房间匆忙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爸不是让我给你补一周吗？”二叔走进房间看着浔枫，试图挽留。

“我感觉我学的差不多了。”浔枫已经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站门口换鞋。

二叔看着浔枫一脸着急的样子 “确实，你学东西很快，也很用功，那二叔就不留你了。”说着又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给浔枫。

二婶也给浔枫装了很多好吃的，什么牛肉干，冻干水果，还有坚果装了一大包。二叔送浔枫下楼，又嘱咐了几句，帮着打了个车到公交站台。

浔枫盯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跺了跺脚，一直剁，抓着书包肩带的手也因为太用力，指骨突起。没一会儿车来了，浔枫提着一大包东西上了车。

刘以换回校服被李旺送回了小拱桥那边，到店门口时，奶奶走了出来，看到刘以的脸肿的厉害，

“你昨晚去哪里了？你的脸怎么了？你的自行车呢？”

刘以一言不发，一脸疲惫看着奶奶，奶奶没再问下去“你先上楼，奶奶去给你买药膏。”

刘以上了楼，拿着睡衣走进洗手间，脱光了，打开雨霸出冲着身体，热水从头发流遍了全身，他呆呆的站在那里。

两小时后，出来把校服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进房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奶奶买着药膏回来了，决定今天先不营业了，实在没有心情开店。

她慢慢打开刘以房间的小木门，刘以没动，奶奶坐到床边，颤抖的打开药膏轻轻抹在刘以红肿脸颊。

轻轻脱掉刘以的睡衣，奶奶看着刘以从锁骨到肚子全是红色印记，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抹药一边哭。

“奶奶，你先出去，我自己来。”伸手拿走奶奶手中的药膏，奶奶走出刘以房间，在客厅坐着。

公交车到达后，浔枫下了公交车，一直往家里赶。

“刘以，刘以，开门。”浔枫在楼下敲门。

奶奶擦干眼泪，准备下去给浔枫开门。

刘以突然走出房间“奶奶，别开门，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刘以现在这样他不想被人看见，特别是浔枫。

奶奶点了点头“好，奶奶下去让他别敲门了。”

浔枫还在楼下喊着，不停的敲门。奶奶不忍心还是打开了门，有些惊讶。浔枫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焦躁不安。

“刘以在家吗？”浔枫哑声说。心急如焚的看着奶奶。

奶奶红着眼眶“他在楼上，但你别上去，他想一个人待会儿。”可浔枫压根不听，钻进了屋里。

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往楼上跑去，“我就上去看看好吗，我一夜没睡，一大早跑回来的。”转过头看了奶奶一眼。

奶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浔枫上了楼，刘以还在擦着药膏，浔枫打开房门，看到刘以上半身都是通红的。原本白皙的小脸也肿了一大圈，刘以看见浔枫来了，将睡衣往上拉了拉，企图遮住裸露的后背，躲进被窝里，沉默着。

浔枫红着眼走到刘以跟前，拿着药膏柔声说“我帮你擦。”

刘以还是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在海里，透不过气，用尽全力也浮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