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尖利的五爪也显出一柄魔剑,直指沈约——
剑与剑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沈约加大灵力,骷髅剑被瓦解成一堆碎片,骷髅四分五裂,眼底仍冒凶光,沈约提剑直刺它的心脏,逼问:“这具身体的主人呢?”
骷髅大嘴咧开:“被我杀死了,你也得死,你们都得死!”
“嗬!”骷髅四肢抽动不止。
“我再问一遍,”沈约握住剑柄,眼底发红,用力斜着划过它的躯干,“你附身也不容易,告诉我原主人在哪儿,我留你全尸。”
骷髅疼得脸上骨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恨恨道:“沈约你这孬种,别在这里假慈悲——”
“啊——”痛苦的哀嚎。
有只温热的手握住剑柄,将这具骷髅利落地由肩至腰一分为二。
魔灵眼中红光瞬熄,沈约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扭头看向连觞,却被人捂住眼睛。
他的手臂因为执剑还带着些许颤意,嘴唇也染上血色,微微张着。
没等连觞开口,他便伸手把横在他眼前的那只手挡开。
“我没事。”他平复气息。
“此处不宜久留,”他将手里的剑扔给连觞,“你用这把,我们得弃船了。”
连觞矗立在船头,手心空落落的,见他绕过船舱去扶那个船工。
“委屈你一下。”沈约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人就收进了灵通口袋。
“师尊。”
沈约施法欲动身,身影一顿。
“没事吧。”连觞隔着船舱问他。
沈约没回头,眨了好几回眼,不确定有没有恢复正常。
“连师父都不相信了?”
连觞望着他腰间的湿痕,放下手,道:“徒儿相信师尊,请师尊带路。”
两人在空中飞了一阵儿,沈约看到麟州大门,两人便在荒郊落地,走了进去。
江上耽搁了半天,此时已近傍晚,沈约对这里熟悉,带着连觞左拐右拐,进了一条巷子,最终准确停留在一户门庭衰败的土屋前面。
蛛网结满牌匾,还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
麟州陈氏。
沈约示意连觞开门。
院内景象更为衰颓,荒草已长到半人高,从院里绵延到正厅,夏虫听到人声蛰伏了一会儿,又连绵起伏地叫,天井下已然变成了一方小池塘。
迈入正厅,只见堂中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见到发霉的衣物和包袱,沈约捏住一只茶碗,底下还留着茶叶。
与这副颓败景象格格不入的是,院中到处挂着褪色的红灯笼,门上、窗上皆贴起囍字剪纸和窗花。
这是一户恰逢喜事的人家,显然无人预料到灾祸来临,连逃难都显得仓促。
走到此处,连觞立在天井旁,抬眼望他:“师尊,这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