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安抚他:“现在天晚了,路面黑,开慢点好。”
“我有急事。”
“能多急啊?”
“我家人得重病了。”
“哦呦,那不得了,我开快点。”
师傅稳重地掌着方向盘,一边安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要我说,生老病死是大事,确实得急。”
许昭一边给张泽锐发消息,一边查了校医院关门时间,这么晚了,只能走急诊。
到了南门口,他碰地合上车门,司机师傅在背后遥遥关照:“希望你家人早日康复。”
“谢谢师傅。”许昭没回头,迎着冷风一口气跑回宿舍。
张泽锐开的门:“小橘猫,你出外面玩儿了吗?”
许昭摇头又点头,问他:“你今晚上留这儿估计休息不好,去我宿舍吧。”
张泽锐道:“先看看严哥情况,要送医院随时喊我。”
“行。”许昭把钥匙递给他。
张泽锐拿走钥匙,拉着行李箱走了。
门合上,许昭才循着粗重的喘息爬上严彻的床,这人确实如张泽锐所说,外套没脱就往被面上一趴,怀里紧紧揣着什么。
许昭虚虚撑在他上方,微微侧过头在他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缓缓揽着他肩膀将人翻过来。
严彻趴着睡了一下午,寝室又一直开空调,脖子以上一片病态的红,头发也被汗打湿了,黏在他的前额、颈间。
许昭慢慢拉开他的外套拉链,谁知严彻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有人要抢他的东西,无意识扣住了许昭的手腕。
“谁……”
许昭被他烫得心惊,也不管这人怎么阻拦,将体温计塞进了他的腋下。
严彻被冰凉的温度计一碰,应激地皱起眉,双眼睁开一条缝去看人,嘴里嘟囔:“难受……”
许昭简直想骂人。
“难受也忍着。”
听见这话,身下人却笑了,从鼻腔发出来的,闷闷的笑声,低沉慵懒,随后许昭听见他带点鼻音说话:“你跟他,好像。”
许昭知道他在说谁,等待的间隙用手背碰他的脸颊:“像哪个?”
严彻不配合了,拍掉他的手,发出清脆一声。
“前男友……”
许昭:“……”
生病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还记得跟他分手这件事。
前男友此刻觉得他有点可怜又可爱。
他伸手探进严彻的毛衣去拔温度计,却冷不丁被严彻牢牢捉住,完全动不了了。
严彻只能看见有一团黑影匍匐在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扫过他嘴唇和鼻子,痒痒的,本能让他抬胳膊抵御,却没力气做别的。
“你想……做什么?”
许昭迫切想要抽出他的温度计,哄他:“我给你换衣服。”
“别动。”
严彻半无意识状态仍然有他的攻击性,眼睛半睁半阖:“你这么随便,不是他……”
许昭试图抽出手腕,那一截被握得又烫又麻:“好好好,我不随便,你放开我不弄你。”
严彻闻言“嗯”了一声,满意了,才在五秒钟后松开对他的禁锢。
他的力道一松,许昭火速瞄准他的领口伸了进去。
一而再再而三,严彻在现实中被许昭骗,梦里居然还有个许昭哄他,许是火气上来了,动用最后一点气力手脚并用将人夹住。
恨恨道:“你又骗我。”
许昭被他抱得失去重心,跌在他身上,唇贴上他的颈。
好烫。
许昭鼻尖在他颈侧试着划了一下,全是烫的,跳得也很快。
有一个又凉又滑的东西怼着颈侧转,严彻更难受了,他不明白这个许昭为什么如此不知廉耻,眼巴巴凑上来对他全身上下耍流氓。
“讨厌……你。”
许昭不知危险即将来临,仍想着他的温度计。
严彻准确摸到他的后脖子,捞着他脑袋往上凑到自己唇边。
下一秒,严彻干燥、温暖的唇含住了他,强势又带点赌气的意味,逼着许昭张嘴,伸出舌头。
许昭趁机将温度计拔出来,举到两人上空怼着灯光读数。
严彻不满他的唇若即若离,将他控得更下,鼻尖贴着鼻尖,炙热的气息一股一股渡进许昭喉腔。他尝到许昭舌间的津液,好似贪婪解渴般,更加汹涌兴奋,滚烫的舌挨着身上人唇齿搜刮,不想浪费一点点水液。
许昭被他烫得想告饶,可连话都说不完整。
“唔……严……”
严彻这个神经病,自己感冒就算了,还想连累他这个前男友,对没错,还是前男友,许昭愤恨地咬一口他的舌尖。
严彻终于知难而退,往回缩了些,睁开眼看他,神色似有些不解又有些讶异。
“你脾气也像他。”
当事人十分服气,将他脑袋往旁边一推,就着灯光读清了示数。
37.2,低烧,许昭从他的手检查到脖子,看来只是穿多了加开空调,不算很严重,转身爬下去给他烧水。
身后严彻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