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村长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爸妈都不见了,要我马上回去。我回去找了一通,发现我爸上山时候摔了一跤,摔到脑袋,把人摔没了。我妈看我爸这么晚没回来,就出去找人。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掉进河里溺死了。”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谢却早已麻木,回忆起这件事来也没了当初几天那么痛苦。
他继续开口:“当时我接到电话就急忙订票赶回家。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结果村里老人和我说是我爸前段时间晚上下山,不知怎么就走到我们村里一片禁地。那地方是个邪门的很,底下埋的是一百年前村里的大地主,据说死的冤,化成了厉鬼,天天晚上在村里游荡。我们村里穷,没钱请人驱鬼,只能找人压住那地主,再规定我们不能往那边走。”
那个年代的人都迷信,就算吃不起饭也要请人处理这厉鬼。
“我爸那天晚上回来就不正常了,说什么也要去拜拜那座坟,希望人家饶过他。我妈一直拦着他不让去,还找人给我爸看过。结果那人一见我爸就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个活。我妈也没办法了,只能天天跟着我爸。结果那段时间村里下大雨,我妈一不留神就让我爸给跑了出去,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谢却说完长叹一口气,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里。
“我本来就不信这些。而且我家早搬到城里去了,对于村子里这些事本来就不算了解。那段时间是我家祭祖的日子,要不是这个原因,我家一年到头都不会回村里一次。”
“我本想自认倒霉,把我爸我妈安葬好了就回去工作,毕竟项目进入关键期,一直不去上班也不是个事。结果村里老人让我找个道士把那鬼的封印加强些再走,怕火烧到我身上。我寻思着也不是不行,就去隔壁村找了个有名的道士,结果封印没加强,还差点把命弄丢了。”
“本来事情到这儿就没了,我都买好回去的高铁票了,但是自从那天起我就出不去我们村了,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那禁地。我知道这是鬼打墙,我也没办法,找了不少人,花了不少钱,才从村里出来。”
谢却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现在看荆谢白这个说法,自己估计还有的折腾。
荆谢白听完,沉思了一下,又从兜里拿出两张符纸递给谢却。
“这三张符纸,你一张贴在床头,一张贴在房门,还有一张随身带着。不出我所料,今晚你应该能和那厉鬼见上一面。”
谢却听荆谢白这话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他接过符纸,试探着开口:“这鬼就一定是我老家那个厉鬼吗?不会是这房子里的鬼吗?”
荆谢白顿了顿,无语开口:“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放任鬼和自己做邻居的人吗?”
谢却听完也愣住了,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能问下你怎么收费吗?”
荆谢白半靠着沙发,闻言抬眼上下扫视了一遍谢却。
谢却长得不算强壮,穿着普通的白T黑裤,头发应该挺长一段时间没修剪了,都已经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皮肤惨白,眼下青黑,看得出来这一个月被鬼折腾的不轻。
荆谢白歪头用手撑住脑袋,思索着开口:“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拿不出多少钱。一万五怎么样?”
谢却愣了愣,本以为荆谢白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给出的价格比谢却先前找的各种大师还要少。
谢却点点头,在心里窃喜自己还不算太完蛋,一万五而已,很快就能攒够。
荆谢白也不在意谢却什么时候给钱,毕竟人就住对面,跑不了。他起身,好心情地说:“你今晚准备好五天的换洗衣物,明早上九点我来敲你家门,千万记得早点给我开门,我可不会像今天一样好耐心。”
没去到谢却老家,他现在只能帮到这里,至于谢却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只能看他命硬不硬了。
出门前他又看了眼谢却身后的鬼,眼神带着探究,他不清楚被鬼跟上这么久,谢却为什么还活着。
送走荆谢白后,谢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其实被骗了这么多次,谢却本不应该这么快答应荆谢白,可不知为何,看到他那自信的笑容。谢却又莫名觉得这次真的有希望彻底摆脱这横祸。
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谢却长叹一口气,起身往房间走去。
他拿出符纸,按荆谢白所说,仔仔细细地贴好,又抽空和hr商量延迟面试时间。
等一切忙完后已经过了十二点,谢却撑不住睡意,连房门都没关上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先是梦到父母在梦里质问自己为什么没陪他们一起下去后又梦到被困在禁地,眼睁睁看着厉鬼啃咬自己,无法逃脱。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朝自己耳边吹冷气。他不舒服地转了转身,结果这股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好像那人正在靠近他一般。
谢却暮地顿住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想起荆谢白的话,谢却欲哭无泪。他保持转身转到一半的姿势不敢随意动弹,明明盖着被子,却还是如坠冰窟。
谢却绝望地闭了闭眼,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维持不了多久这个姿势,那鬼也不会就只是吹吹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