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克卢的脑中闪过了一万种可能性。
是否要阻止这场改变命运的会面?暗杀组和乔鲁诺提前接触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能将乔鲁诺纳入暗杀组,是否就能让暗杀组免于覆灭?一旦脱离原定轨迹,鲁诺还能成长为那个足以杀死迪亚波罗的教父吗?
不…既然她能够预知一切,或许她能够暗中帮助乔鲁诺,让暗杀组能够夺取“热情”的大权…
就在爱尔克卢的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远处的乔鲁诺似乎也历经了一番激烈的思想交锋,最终抬起头,目光与普罗修特交汇。
然而,几乎是在两人对峙的瞬间,时空仿佛停滞。爱尔克卢脚下的地面片片剥落,露出的竟是浩渺的星空,普罗修特和乔鲁诺此时此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留她一个人惊恐地注视着身边熟悉的那不勒斯,像是崩坏一般,逐渐被浩渺宇宙所吞噬。
此时此刻她又感受到那股曾经在她自杀后、坠入黑暗时感受到的力量。
黄金体验镇魂曲,在一片炫目的光芒中缓缓降临。
爱尔克卢盯着他铠甲一般的外壳,被莫名的压迫感紧紧钳制,一时动弹不得。
“您都做了些什么啊。”
黄金体验镇魂曲对她说,几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那语气和原世界已经成熟许多的新教父如出一辙,爱尔克卢心中涌出一丝不快。
“我遵循着乔鲁诺的心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爱尔克卢感受到喉咙处的威压被解除,她清楚如今身处的这片星空,由黄金体验镇魂曲完全主导,而黄金体验镇魂曲正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现在出现。”
“您明白的,爱尔克卢,”黄金体验镇魂曲无悲无喜地说,“你清楚乔鲁诺与普罗修特的相遇会让这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会使命运彻底失控。我们心中都难免感到不安,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不安?”
“看来我得和您解释一番,”那带着神性的替身说,“你之所以能毫发无损地来到这个时空,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你能量的缺口,换句话说,是因为这个时空的你‘死了’,想必这件事你也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爱尔克卢的反应,“迪亚波罗之所以能够被打败,本质上也是这个原理。我能察觉到每个平行时空迪亚波罗的死亡瞬间,将他不断传送回到被杀死的时刻,让他永无止境地承受这永生永世不得安宁的痛苦。”
“也就是说,每一个时空的迪亚波罗,都必定要被乔鲁诺杀死,这便是我力量传输的原理。一旦有任何一个时空出现崩坏,这种因果链条就会断裂,迪亚波罗便会被释放,如此一来,原世界的乔鲁诺就将陷入危险之中。”
“你的意思是,乔鲁诺与普罗修特此刻的相遇,会导致这个世界的迪亚波罗存活下来?”
黄金体验镇魂曲似乎很有耐心,解答道:“不,我不能预测每个世界命运的走向,让迪亚波罗存活的猜想,只是我出于现在这种情况的预测。我出现的原因,是您使得这个世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险实在是太大。为此,我是来及时叫停的。”
“你怎么叫停?”
“很简单,”黄金体验镇魂曲耸了耸肩,爱尔克卢终于从他身上看到了乔鲁诺的影子,“我会直接让这段时空永远定格在此处。至于你…”他的眸子瞬间暗下来,“爱尔克卢小姐,我此刻正在斟酌,是将你再次传送到其他时空,防止你对这个世界造成过多干涉,还是让你如同迪亚波罗一般,陷入无法死亡的无尽循环,以此来永绝后患。您也清楚,这并未违背原世界乔鲁诺‘不想让你死去’的意愿,只不过我采用了一种更为灵活的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