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喆栩明白了，蓝宁刚刚看见了他和李方芷。

“那是我一个朋友。”

张喆栩心想，他家里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别人，他更懒得解释这些。既然被撞见了，那他们本来也算是朋友，在一起走也很正常。

“哦……所以…你没有和别人谈恋爱吧？”蓝宁依旧是小心翼翼却不加掩饰地问道。

“没有。”

张喆栩能感觉到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是大家都是同学，她也没做错什么，既然她问了，他就实话告诉她，更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蓝宁得到肯定的答复，笑容不自觉浮上嘴角，但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她很少看见张喆栩和女生玩得很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和他处成了纯兄弟纯哥们，以前，她勉强算是特别的那个…但现在，多了一个女生。

“李方芷，老王叫你去他办公室，凶多吉少哦！”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沓作业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李方芷。

“啊…我知道了。”李方芷一脸懵，悻悻地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外，李方芷探了个脑袋往里面看，班主任王明财叉着手往胸前一放，靠在椅背上，上下起伏的啤酒肚告诉她，他现在很生气。

“报告。”李方芷小声说了一句，径直往他办公桌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王明财把椅子转了个向，皱着眉头问李方芷。两个厚厚的眼镜片里射出不耐烦的眼神。

“…我这次数学没考好。”李方芷答道，声音比平时更弱。

王明财一听这话，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突然暴怒。

“你哪里是这次没考好？啊？你考好过吗？”

“全班48个人你考倒数，你一个人拉了多少平均分你知不知道！”

李方芷被他突然变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你躲什么躲？考出这样的成绩还有脸躲啊？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别人骂死我，脸皮厚的要死。”王明财把手里的试卷抖得哗哗响。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女学生，天天捧着几本书背来背去，根本就没有一点数学思维，还成天很努力的样子。”

王明财嘴里的唾沫星子喷出来，眼神一下一下地刀剐李方芷。

“就你这个样子你还考什么考？其他科考第一都没人要你！干脆现在就去扫大街，还读个屁啊！”

李方芷低着头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叱责，没有办法直视他那双怒的通红的眼睛，直到又来了几个同学问他问题，他才让她回去。

李方芷并没有想要哭，该哭的已经哭过了，她不会因为谁又说了些什么而看不起自己。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王明财口中那样的人。他骂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王明财谁都骂，只要看不顺眼了，他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从来没有顾及过学生的感受。

所以，她要做的，只有提高数学成绩。

她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她要更认真地听他的课，把每道错题都弄懂。

“方芷，你没事吧？老班找你干嘛，是不是又骂人了？”郭欣悦掏出一包零食放在李方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