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欣悦拿回挂件，坐回位子上，闷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再也没有抬头看过杨羽一眼。

从初中开始，杨羽对她就和对别人不太一样。

他会主动教她解题…

会在接水的时候也拿上她的水杯…

会在老师羞辱她的时候故意犯错，来转移老师的愤怒…

但是

他却时常嘲笑她笨、她傻…

在她做错事后说些高高在上的话语打击她…

好像从来没有尊重过她的想法…

她一再忍受那些不经意的嘲笑，却还是忍不住委屈…

他们之间，她有过被帮助、被保护的感激、安心，但一直是被牵着走的那一方，没有自己的自由…

杨羽收回愣在空中的手，恢复淡淡的神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不走？”杨羽问郭欣悦。

……

郭欣悦打定主意，不再理他。没听到一般，自顾地写东西。

杨羽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但也许是为了面子，他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沉默半晌，却说出一句“那我先走了。”像个逃兵似的走了。

一路上，他内心五味杂陈，明明知道那样做会惹她生气，却总是嘴贱地说出那些难听的话，看到她急地面红耳赤又有点心疼。每次看到她被别人欺负，他不会犹豫一秒，就把她护在身后。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让她生气…

杨羽没有回家，而是往张喆栩家走。他们从刚开学就混熟了，没事就去家里闲玩，所以也是熟门熟路。他现在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只能找兄弟倾诉，掏出手机给张喆栩发了个信息，就去找他了。

这边李方芷和张喆栩拿着上次考试的卷子在讲题，压根没注意到老人机微弱的提示音。

杨羽说自己马上就到。

郭欣悦这时也发短信给方芷抱怨杨羽的蛮横行为…

“叮咚—叮咚—”两人听到门铃声，想不出来者是谁，况且家里人一般都是拿钥匙直接开门，李方芷便走过去开门一探究竟。门开的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愣在原地。杨羽瞪大眼睛盯着李方芷，把她和张喆栩的关系想了一百遍，也没找到理由来支撑她出现在这里的事实。而且李方芷开门的动作十分自然，看上去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客厅里的张喆栩，也没想到杨羽会在这时候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两个人在门口傻站了几秒，才缓过神来，尴尬一笑，李方芷侧身让他进来。

杨羽兴奋又疑惑，挑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问。

“你们两为什么会在一起？在张喆栩家里？”

但这一问，就止不住了。

“你们不是上次吃饭才刚认识吗？你们很熟吗？”

“为什么这里好像还有很多女生的东西，是你的吗？”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你家好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坐在沙发边上环顾四周，从进到现在嘴就问个没停，眯起好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

李方芷尬笑着坐下，眼神询问张喆栩：为什么他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