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目光扫过前面的讲桌,瞬间了然。
他领着一大一小跑到前面,打量讲台下面的柜子空间:“这比后面的衣柜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小男孩一秒举手:“我进去我进去,我在里面会很松快,但是哥哥们就会挤啦!”
“不行,必须有个大人在你旁边保护……”
盛满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盏一把揽到怀里:“小朋友说的十分在理,等鬼走了我和这位哥哥就过来找你。”
盛满:“?”
不是,哥们。
“不行——”
盛满刚要和他讲道理,小朋友就发话了:
“我就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怕,而且不喜欢人挤人!”
说罢,他就钻进了讲台柜,还顺带把柜子门合上了。
谢盏的声音莫名有些小人得志:
“委屈你了,只能和我挤挤。”
盛满:“……”
教室门外的哭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推门而入,情急之下盛满终于妥协。
“呜呜呜——”
“吱嘎——”
教室生锈的门发出凄厉的哀嚎。
“你们在哪儿呀……”
“不是说好,一起拍毕业照的吗?”
女鬼的脚步声咔哒咔哒,不过衣柜的门合得很严,盛满很难透过缝隙看到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能听到她在哭。
“呜呜——”
“既然不在,那我就走了——”
衣柜单薄的木板外,是阴暗森冷的废弃教室。而衣柜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盛满敢怒不敢大声言:“这个柜子做的也太小了,柜门也是碰一下就开。”
“不小了,”黑暗中传来谢盏不爽的声音,“谁让你一定要和我隔三厘米的。”
虽然有距离,但他的呼吸还是清晰可闻,甚至温热的气流就打在盛满耳尖。
暧昧流动,潮水暗涌。
外面危机四伏诡谲瘆人,里面看似平静剑拔弩张。
“还是躲猫猫吗——”
“你们之前就躲在柜子里,但是我打不开,出来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女鬼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柜门缝隙间传来,近在咫尺,盛满屏住呼吸,虽然这是鬼屋但做得也太有沉浸感了。
千万,千万,不能动。
一旦碰到柜门,什么都完了。
“啪!——”
“啪啪!——”
女鬼发疯似得拍打柜门,盛满被冷不丁地刺激,脚下一个重心不稳,却被谢盏捞起。
他顺势靠近盛满,钳住他的双手,两人间距极速缩小,盛满感到胸前贴上来一片温热,带着侵略般的压力。
三厘米变零厘米。
“你干……”
盛满意识被暖流熏得模糊,试图挣扎但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只能像个撞入网绳的小兔子一样乖乖妥协。
“别动。”
谢盏的声音响在耳边。
盛满甚至能感到他声带的颤动。
“她就在外面。”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非常不听话,怦怦乱跳,甚至在某一刻和对方的心跳同频共振。
女鬼就在外面,也许正用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柜子里的一举一动,任凭哪个人胆小,都要被吓得半死。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心跳就是会变得很快。这样看来这个鬼屋做得太棒了,恐怖氛围营造很到位,心跳根本停不下来。
“呜呜呜——你们不出来!”
“好吧,又到点了,我该走了。”
“我亲爱的同窗们,明天见。”
女鬼悲怆地留下这些话后,就“咔哒咔哒”地,踩着小跟鞋走了。
然而盛满觉得自己还停在恐惧里,脑子一片空白,怔怔抱住谢盏不松手。
谢盏轻声提醒道:“她走了。”
“那,那我们出去……”
盛满的声音听起来极度不自然。
被死死抱住的身前人又笑了一声:“你不放开我,怎么出去。”
“哦,哦……”
被提醒后盛满才意识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却发现对面也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太近了,实在太近了。
“你……”
盛满把头偏过去,嗓子眼里哼哼着,却被谢盏出声打断。
他紧紧环住盛满的腰,脸埋在他颈间。
“这是你第一次抱我,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