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季望舟平静地说,“总之,我的确利用了她。”
利用这个词太微妙了,明竹不忍好奇。
“什么意思?”
“我的另一间茶室出了一点事,”他把来龙去脉简单陈述,“……方雯帮了我一个大忙,请了她的父亲出面解决,事情办得很顺利……当然,所谓人际关系,必须得有来有往。”
明竹微微拧眉,有所遐想。
季望舟将双眸投射到她脸上时看到了这一微妙变化,笑了。
“没你想得那么脏,只是吃了顿饭。不过——”
明竹看他停顿了,问:“不过什么?”
“第二次还想求人帮忙的话就得有深层次的付出了。”
其实就在昨晚,他给方雯去了一通电话,因为临时找场地是件困难事,而方雯恰好经营一家画廊,画廊最近的展览布置为古朴清淡风格,里面有个封闭空间适合谈事,仅需稍微调整布局和装饰便可使用,他向方雯提出了请求,也很快得到了同意。
不过给出的条件双方各有不同,他说的是金钱,而她要的是情感。
他说隔天细说,只想着先将眼前遇到的关给过了。
只是没成想,今早上他们约定了时间后他要出发时,这场雨没给他半点情面,糊了整面前挡风玻璃不说,去的路上,还遇上一个小的山体滑坡,山坡上的落石和泥水一块儿滚下来堵住了前行的路。
幸好路面够宽阔,他撑伞下车略微清理了下障碍物,可也就是准备回身上车的那须臾功夫,山坡上被卡着的那些积压的石块又一次下落,这回便没那么幸运,头被砸伤,脖颈处被尖细石子刮破。
也就是这样,他带着伤处理了空间布置又接待了人,最后是被方雯硬拉着去了医院包扎了伤口。
季望舟隐去了诸多细节不谈,只说:“而她,的的确确,在今天又帮了我一次。”
“深层次地付出……”明竹琢磨了下,随后回想起方雯的话做出猜测,“她要你和她结婚?”
“是。”
两个人有来有回地对话。
“那就怪了,她帮你忙,你倒打一耙?”她感觉季望舟是在胡诌。
既然都利益至上了,说到结婚反就放不开?
不过又转念,他骗她,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做生意的人,求利是本性,但,”季望舟坐直了,直视明竹,“心,不卖。”
他的沉笃语气把明竹下一句想说的话给吞噬掉。
他继续说:“结婚,是件需要走心的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