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忙活一晚上,饥饿和疲惫早已席卷全身,精神头个个濒临崩溃。鹿鹤看看墙上的闹钟,已经快要凌晨一点半。虽然作为警察应该争分夺秒地调查,但这个点了,他可不想下个月体检时有人患上“过劳病”。
开口说道,“大伙今晚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车费和宵夜费都报销,明早也可以晚来半个钟头。”
“谢老大,那我们先走了。”等的就是领导这句话,邢局带头道。
鹿鹤对他们挥挥手,然后看向贝希乘这边,“你俩再待几分钟,我问个事。”
目前发现的线索情况已经讨论清楚,这人也都散了,贝希乘不知道还要单独说什么事,单手抵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鹿鹤。
鹿望安从十二点多的时候就发现贝希乘时不时地揉着太阳穴,眼眶里更是布满了血丝,这会儿只想赶紧带着他回家吃药,然后休息睡觉。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爸,您要问我们什么事?”
“那我直接问了。”鹿鹤也没有拐弯抹角,叉腰站在两人面前质问,“你们俩现在是不是同居了?”
两人谈恋爱,然后同居生活,这本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大方方承认也没什么。
可贝希乘听此瞬间起身端坐,眼神闪躲。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察觉,也顾不得琢磨是怎么被发现的,脑子里开始思索着理由。
正想着,鹿望安主动开了口,“爸,我现在是跟希乘住一起。我俩之前玩游戏,谁赢了就去对方家里蹭吃蹭住一周,我赢了,就是这样。”
这个理由合理,不错!只不过鹿鹿他......他是不是把跟我签恋爱合约谈恋爱当成了一场游戏呢。
贝希乘连忙打住了胡思乱想,只见他脸色有些发白附和道,“嗯,对,我那天输了好几局。”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俩同居了呢。”鹿鹤又看了看两人的衬衣衣领,将信将疑。
转身离开时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接着说道,“花的事情我问了,那天局里没人去看望老贝。不过对方既然拿花来探望,应该不会就来这一次,让你们冷叔多注意些来访人员。”
贝希乘点点头起身,“好的鹿队,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和望安也下班回家了。”
“嗯,走吧,我也要回休息室睡觉了。”
“爸,晚安。”
“嗯,晚安,你们俩回去注意安全。”鹿鹤说完直接往外走。
回去路上,贝希乘心里想着鹿望安说的理由,琢磨着自己的猜测。他一边觉得身旁这个人就是把谈恋爱当成了游戏,心里觉得委屈难过;一边又觉得能短暂拥有就应该感到知足幸福。
两种情绪在内心深处此消彼长,脑袋里思绪繁杂,头比先前更疼了。
深夜,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和行人。鹿望安面露忧色,紧握着方向盘猛踩了踩油门,反复扭头看看他,生怕人疼昏过去。
一到家,鹿望安轻声熟路地找到药箱拿止疼药片,去厨房倒热水。在贝希乘服药期间,又从衣柜里拿出衣物把人拽进了浴室。
水已经热了,看人还没走,贝希乘上下打量着他,滚了滚喉,“鹿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出去洗澡吗?”
“宝贝,你头现在还疼吗?”鹿望安蹙着眉盯着他,答非所问。
如果我直接说还很疼,他不会要看着我跟我一块在这洗吧。天哪,可别,在浴室里看着他光着身子在我面前乱晃我可忍不住。
贝希乘舒了口气,婉转道,“药效没那么快,等我洗完应该就差不多了。”
“嗯,你脸色比进门的时候好点了。”鹿望安凑近仔细端详了下,“算了,还是把手机打开,跟我通着电话,让我知道你清醒着。”
贝希乘刚法医实习的时候有阵子特别繁忙,再加上准备毕业论文,大脑一直处在运作状态,有一天头疼到在书房失去意识。
从那次起,鹿望安就担心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一有空就恶补法医和刑侦知识,始终想着出点力,以防他过度累着。
唉哟,我的傻鹿鹿啊,你知不知道恋人之间通着电话洗澡是件非常暧昧的事情,甚至在我看来有点性|暗示意味,这比你直接脱光了站我面前杀伤力还大啊。
贝希乘心中苦笑,颇感无奈,“鹿鹿,通电话就不用了吧,我已经好很多了,不会晕倒失去意识,放心。”
“你确定?”鹿望安不放心道。
贝希乘咬牙点头,“嗯。”
“那好吧,你快点洗,我出去了。”鹿望安关上门前再次回头看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