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曳：还有谁要去？

云溪：我们班基本上都......

封曳有点头疼。云顶里谁都能去行政楼前静坐抗议，唯独三班这群小孩不行。哪怕只是简单记过，对他们的未来都有很大影响，毕竟他们可没有家里兜底。

云溪：我我我有点劝不住啊，没人听我的，封曳你说话他们才听。

云溪：[大哭.GIF]

封曳：现在立刻，宿舍楼下凉亭集合。

云溪：哦哦好！

凉亭里聚集了十几个三班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聊天。云溪抱着大筒的海报忐忑不安地等着封曳，肩膀被轻轻敲了下，回头看见黑发向导站在身后。

“抱的什么？”封曳问。

“准备带去举的海报，自己画的......”云溪越说越小声。

“知道什么后果吗？”

云溪沉默了会：“我不怕。”

封曳看着她的眼睛：“真的？”

云溪移开目光。

向导曲起手指，敲了两下身旁的立柱，叩叩两声轻响过后，人群看过来，立刻安静了。

十几双的目光落在封曳身上，带着灼热的朝气。

“有人想被退学吗？”封曳问。

所有人都犹疑地摇了摇头。

“有人想被在档案上记过，影响毕业吗？”

摇头。

“那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我听说，”有人开口，“以前云顶军校里不管做出什么举措，哪怕是小到新教学楼的颜色，都会征集学生的意见。”

“这件事比决定教学楼的颜色要大得多，为什么没有人问过我们的意见呢？没见到一班的同学有异议，难道只单独征求过他们的意见了吗？”

“我考云顶就是为了能去遗址宣誓，那里二十年前就不对个人开放了，如果想得到「先生」的认可和祝福就只能跟着学校一起去。”

“我的太舅爷是在[玄武湾战役]时失踪的，但没有找到遗骨，这么多年都无处祭奠，我想去遗址看看他。”

......

云溪小声开口：“我妈妈在遗址宣誓过，我五岁的时候她执行任务牺牲了，我想去站一站她站过的位置。”

要管吗？封曳想，他不该多管闲事。

“海报给我。”封曳对云溪道。

云溪摩挲了下海报光滑的背面，垂眸将它递给了封曳，心想，封曳也是为我们好......

封曳展开这张半人高的海报，平铺在地面上，冲身边的季友臻道：“帮忙压一下。”

季友臻立刻蹲下身半跪着压住海报。

海报正面已经言简意赅地写了大家的诉求，要求学校公开征集意见，投票选择研学地点。

“还有收到的宣传单吗？”封曳问云溪。

云溪愣了一下，立刻从包里拿出好几张宣传单，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封曳看。

封曳抹了抹宣传单，拇指上便粘上了蓝色粉末，他将指纹印在海报背面的空白处，又拿出笔在指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封曳二字飘逸狂放，笔锋锐利。

季友臻看懂了他要做什么，刚准备如法炮制，却被封曳按住肩膀。

“精神体放出来。”向导对他轻扬下巴。

棕色的鸭嘴兽伏在封曳腿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封曳看。封曳半蹲下来，摸摸鸭嘴兽的脑袋思考，爪印还是很明显，能锁定物种就能认出主人。

向导的手从鸭嘴兽的头顶滑下来，摸到它粗短的尾巴，手指微顿，随后将宣传单在它的尾巴上蹭了蹭，把尾巴按在自己的指印旁，留下一团圆圆的蓝色印记。

“下一个。”封曳站起身，“印好之后回宿舍待着，今晚都不许出来了。”

【宿主......】系统忽然出声。

【说。】

【好善良。】

【我又不怕被开除。】

【可我有点怕。】

【.........】

兔尾又轻又软，马尾粗糙有力，犬尾热情蓬松，猫尾灵活轻盈......只让尾巴尖尖沾上一点蓝色，轻轻按压，既能看出是不同的尾巴印，又分辨不清具体的物种。

同学们给自己的精神体挨个印下尾巴印，精神体路过封曳时，都乖巧地蹭蹭他的手指。系统的提示音不停地跳出来，积分虽然加得不多，但摸毛茸茸的进度条从（13/100）轻松跳到了（27/100）。

最后一位同学印完尾巴印，一封匿名的联名信就完成了，季友臻要帮忙将它拿起来，却没扯动。

海报被一只硕大的虎爪压住。

爪子太大，挪开后印下的爪印模糊不清，它的主人单膝压住海报，潇洒签下一个凌乱的名字。

封曳没看出来那是什么字。

橘发哨兵瞥了眼海报上一头一尾遥相呼应的两个名字，满意地起身。他有一张冷脸时过分凶戾的面容，笑起来也痞气十足：“实名支持，有没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