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在那一瞬间好像变成了光,他根本来不及抓住,然后,她出现在了格斯塔面前。
格斯塔惊住,“秋原小姐?”
秋原看着她,笑:“刚才雷铭跟我说有两扇门打不开,书房们和你家入户门。我们要出去,你帮我们开一下门,还有两个玩家在外面呢,我要让她们进来——你顺便也去花园和地下室看一看嘛!”
格斯塔:“啊?”
“兰迪之前就在花园里,你要是出去的话,她也许会再出现呢,见到她你肯定会想起来什么的。”秋原径直走向入户门,回头招呼愣住的格斯塔,“走嘛。”
格斯塔:“……啊?”
雷铭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毁灭吧,他想,这游戏玩得究竟有什么意思?趁早都毁灭吧,他认输了。接下来格斯塔要是突然暴走把他们都干淘汰他也不会说什么——
格斯塔很懵。
格斯塔没有暴走。
她道:“抱歉,我没有记忆。兰迪……雷先生也提过她,但我不记得她是谁了。而且,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记得有什么花园和地下室,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在我家说出我都不知道的设施。”
“而且我也不想出门。”
说到这里,她皱起眉——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她不能出去。
而且,那个声音很像她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不能出去,不知道。
秋原没成想会卡在这里,一时语塞,“可是……”
雷铭立刻出来接话,”是有的!我只是没来得及跟您提!她是跟我一样来帮您的,只是她不太会说话,所以表达可能有点问题,我们都没有恶意的!”
格斯塔皱起眉头,“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理解。”
雷铭:“请相信我们!”
沉默。
沉默许久,格斯塔瞄到了自己的画。
虽然已经记不起来了,但画上的人真的很让她怀念。于是她又犹豫了起来,看向秋原,“我要是按你说的做,能想起来兰迪是谁吗?”
太好了!没有暴走!雷铭暗自庆幸,然后开始做口型,希望秋原能理解:说能!你说能就可以了!
秋原看见了,但完全没理解,一脸理所当然,道:“不知道。”
雷铭:“……”
他还是趁早琢磨下一场要怎么赢好了。
格斯塔也呆住了,“这……”
秋原继续道:“但是得试试——不试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外面那两个玩家很厉害的,就算按我说的不行,她们也肯定能帮你。”
峰回路转。
格斯塔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
……
花园。
祁晚实在想不明白柳州与是怎么做到的,做成的束缚非常好用,好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兰迪的始终没能隐去身形。而且存续时间也很长,几乎可以说是固定在了兰迪身上。
这大大方便了她的行动。
五分钟后,她单手锁着兰迪的脖子,把人往地下室入口处拖。
兰迪此人空有个头,战斗力只有5,估计勉强能打过鸡……还不一定。反正一无法隐藏自己就毫无反抗之力,三下五除二就被拿下了。
就是……
因为被死死勒住了脖子,兰迪动弹不得,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但看她双拳握的死紧,八成是气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黑发。
祁晚头顶秃了一小块,疼得呲牙咧嘴,碎碎念地吐槽的,“你这人,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打过,非要从别人身上薅一把这就不对了。”
她疼得抽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头顶,找到秃掉的那一小片。确认了位置后,头发就又长了出来,疼痛也消失了。
她拖着兰迪往地下室入口走着,但兰迪比她矮不了几厘米,而且一直在挣扎,因此拖起来很费劲。
某人一路上嘴没停过。
“我都没薅你头发。何止是没薅头发,我都没下重手,不然你现在都不带能保持意识的。我没认真动手,你倒是那么使劲薅我,真过分啊。”
“而且就这点头发,你说你薅了有什么用?又没法造成伤害,除了让我疼没有任何效果。还是说从我身上薅点什么会让你有你能反抗的错觉?”
“笑话,这是我队友拼了命给我创造出来的机会,要是抓不住你,我真对不起她——喏,她现在还在那边躺着呢。你绑她一次,现在又弄晕她一次,你真应该给她道个歉。”
兰迪气得脸更红了,又说不出话,试图低头咬她。
于是祁晚再度收紧了手臂,“别挣扎了,你自己看看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能让你跑脱我跟你姓——也别咬了,能让你咬着我也跟你姓。”
有这么一会,祁晚终于走到地下室入口,很艰难地弯腰拉开地下室门,继续叨叨。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我们是来帮你的——格斯塔把你忘了,你总不至于把她忘了吧?你死后她怀念了你十五年你知道吗?现在是们就是要让你们见面,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见她?你不想她吗?”
不知道这句话触发了什么,兰迪挣扎得更厉害了。
祁晚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地下室,兰迪无法挣脱,就手脚并用地扒住了地下室入口边缘,一幅死活不肯下去的姿态。
祁晚只得更用力地拖她,“我真该整个绳子给你捆起来……干嘛啊?我都说了是去见格斯塔啊!你也把她忘了吗?”
爱人见面究竟有什么不乐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