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母后何必说这种诛心之言?不过一时之失,孤以后注意就是了。”
皇后:“以后?还不一定有以后呢!你父皇早动了换储的念头,你若是失去太子之位,等新皇登基,哪有你我活路?”
太子不信:“这怎么可能?”
皇后:“哼,若是陛下有心回护你,今日就不会避让。”
太子慌忙道:“母后,那,那怎么办?”
皇后:“徐徐图之吧,我派人跟你回去,今晚就将东宫梳理一遍,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有可能背叛的人,明儿一早,你就去找你父皇认错,还有那个卫先生,你遣人调查一下什么来路,若是有机会,就结交一下。”
“孤知道了。”
皇后看着太子离开,捂住胸口坐下,王嬷嬷替她按摩头部:“娘娘,您别着急,出了今天这事儿,万岁爷想必也看清周王的狼子野心了,就算之前有什么想头,之后也得顾忌一下不是?”
皇后道:“是,我们还有机会。”内心深处,她忍不住想:要是陛下早些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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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英国公用帖子请了御医来看,御医说沈安的腿已经废了,也许再也站不起来,英国公送走太医,让管家套了马车,将他送去老家。
做完这些,他才递牌子进宫求见皇帝。
英国公带着沈从英来到御书房外的时候,见到太子和周王也在小道上候着,他在不远处停了步远远的行礼。
带他过来的小太监去禀告皇帝,不多时,谷山便挑开帘子笑着请他进去。
太子忙问道:“谷山,父皇可曾说什么时候见我?”
谷山扯出个无奈的表情:“太子殿下,您请回吧,万岁爷今天不想见您。”
太子说:“那我就在这等着。”他斜眼看了一眼周王:“三哥不如先回去,免得父皇见了你生气。”
太子此前因为周王在皇后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将他当做半个自己人,自觉对他不薄,可昨夜周王分明故作姿态,想陷他于不义,太子如今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周王仍没放弃他营造的纨绔形象,状似无所谓地说:“父皇生我气的时候多了,怕什么。”
英国公不参与他俩的官司,也不管周王往沈从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带着沈从英进入御书房。
“皇帝”看着心情倒是不差,他给两人赐座,英国公向“皇帝”回禀了些公事,转而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笑道:“是从英和老三的事?”
英国公:“陛下圣明。”
“皇帝”说:“朕听人说昨夜从英判案如神,你教得很好,倒是朕的两个儿子,实在叫人烦躁。”
英国公连道不敢,再次提起让沈从英与周王和离之事,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本以为还要恳求一番,没想到皇帝爽快的答应了。
周王面色紧绷的接下圣旨,他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太子,眼里差点没克制住露出杀意,喉咙里似乎冒出了点血腥味儿。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不但没见太子和周王,就连其他来请安的皇子皇女们也不见。
很快就到了半月一次的大朝会,所有成年的皇子都要参加。
百官行序,恭敬下拜,卫安元听着下头山呼万岁的声音,确实感受到了皇帝这个身份在这种时代的无上权威。
这种大朝会要处理的事情其实不多,更多的国家大事是在皇帝的内朝决定的,只要没人找茬,进行的很快。
就在传唱太监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
左都御史一抖袖子站出:“启禀万岁,臣有本启奏。”
卫安元精神一振,来了!
只听御史肃然开口:“臣要参周王结党营私,构陷太子,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