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一来,目光就落在沈从英身上,皇帝挥手让他们俩出去说话。
周王一副憔悴消瘦的模样,拉着沈从英诉说后悔与痛苦、爱意和思念。
沈从英本来便心软,见他如此,心里又开始动摇,他满腹愁绪从宫中出来时,一个小太监给他递了一张纸条,上头写了一个消息:周王这三年有个极为得宠的男宠,其样貌肖似自己。
他捏紧纸条,气愤得脸色发红,他不关心是谁递给他的消息,总也就那么几个人,只知道这件事想必是真的,一说就被拆穿的谎言没必要说出来,沈从英遣人去问,果然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被周王甜言蜜语说得稍微有些软化的态度又再度坚硬起来。
这天天色渐黑的时候,皇帝让人摆驾顺如轩去看看怀孕的林荣华,“高供”正让人准备着,延和宫的大宫女如意就来了,朝“高供”递了个眼色,“高供”顿时明白陈贵妃打算今天成事。
这后宫中,不是每个嫔妃的婢女来了都能见到皇帝的,若是太监不通传,又或者故意选个主子生气的时间,那结果可想而知。
陈贵妃自然不同,她家世显赫,又极为受宠,给赏钱也大方,御前的太监们,就算不是高供这种和她联系密切的,也不会故意刁难。
如意进殿叩头道:“奴婢见过万岁爷。”
皇帝笑道:“你家主子让你来是有什么事啊?”
如意:“娘娘昨日里得了一幅书画,说是青山居士的画儿,可娘娘分不出真假,想请万岁爷替她瞧瞧。”
皇帝脸色有点古怪,他有些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袖口,说:“走吧。”
这青山居士乃是贵妃和皇帝之间的某种暗号,宫中女子大多是大家闺秀,房事上规规矩矩,贵妃则不同,胆子大花样多,皇帝对她的宠爱很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很会“玩”。
她深谙男人的心理,所谓“偷不如偷不着”,她并不是次次都很豪放,大部分时间都很端着,偶尔才邀皇帝“玩游戏”,赏画便是暗示。
皇帝来到延和宫,陈贵妃迎上来,真的拿出青山居士的画给皇帝鉴别,皇帝意不在此,有些心不在焉。
待到了点灯时候,皇帝说:“爱妃呀,我们该安寝了。”
陈贵妃掩唇一笑,玉臂揽住皇帝的手,撒娇道:“陛下,今夜,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她眉目间满是娇羞,“让别人离远些。”
皇帝朗声笑:“爱妃的要求,朕怎么会不允许呢?”
他唤来喜公公,让他带着“高供”一行人都退出寝殿外,喜公公会意,做了几个手势,叫暗卫们也退出一些距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皇帝和贵妃敦伦时,常斥退他们。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虽说祖上有规定,皇帝和妃子同房,需得宫女随侍在旁,值班太监彤史记录,但执行起来并不是那么严格,皇帝才是主宰他们生杀大权的人,何况他们虽未待在寝殿中,但也离得不远,若发生什么事,片刻就能赶到。
“高供”趁人不注意,默默隐入黑暗,一道妖风吹入了陈贵妃的寝殿内。
陈贵妃笑盈盈的用一块丝帕遮住了皇帝的双眼,将一粒药丸融入茶水中,饮了一口喂给皇帝。
见皇帝眉心开始发红,便娇声道:“陛下,您不要将丝巾拆下来,我先去换件衣服。”
皇帝只感觉浑身发热,他说:“爱妃快些。”
陈贵妃来到隔间正要宽衣解带,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往她后颈一敲,她软软的倒入突然出现的人怀中。
皇帝听到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一只手掌抚上了他的后心,哀怨的声音响起:“陛下,您的心里有没有妾身呢?
男人在这种时候说话总是好听的,皇帝说:“我满心都是爱妃。”
“噗嗤~”娇笑声想起,那声音说:“我不信,我要挖出来瞧瞧。”
皇帝只以为她在调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噗嗤”一声,他胸口一痛,他不可置信的低头,一只手穿过他的胸膛,手里正捧着一颗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