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拳头，咚的跳到地上，赤脚走到浴室门口，直接推开。

把里头正洗头的季泽吓了一跳。

“不睡了？来和我泡鸳鸯浴了？”季泽一开口就打趣他，兴奋的眼睛瞄着沈煜还裹着睡衣的身体。

后者不语，干脆利落的脱掉衣服，大步上前，长腿一跨骑在季泽腿上，浴缸中的水面极速上涨，淹没他的腰肢。

沈煜的表情很严肃，这个姿势下严肃的表情颇让季泽克制，但克制过后是疯狂上涌的□□。

他压抑自己，声音变得沙哑。

“怎么了宝宝？怎么这个表情？”

沈煜咽了口唾沫，意识到似乎吓到他了，马上放松，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不好惹，并伸手接过了季泽洗头的工作。

他的指腹轻轻揉搓季泽的头发，见他舒服的闭眼，终于忍不住问一些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这个世界人人是平等的吗？”

季泽懒洋洋的点头，“当然。”

“那在婚姻关系里呢？”

季泽听不懂这个问题，疑惑的睁眼看他，“什么叫婚姻关系里平等？你是觉得……你和我的关系不够平等吗？”

“不是，你理解错了。”沈煜舔了舔干裂的唇，“婚姻里，alpha杀害omega和omega杀害alpha，最终的判刑结果是一样的吗？”

“这个得看具体情况吧，而且omega杀害alpha，这种事件的发生几率很小，并且一大部分是反杀。”

“反杀？”

“就是受到虐待，将施虐者杀害。”

“这不是应该叫做正当防卫？”

“可在婚姻里这种反杀，被判定为正当防卫的很少。北城这里的omega监狱，因丈夫虐待反杀入狱的omega很多。”

“那alpha监狱里，因虐杀妻子入狱的多吗？”

这个季泽没有了解过，他答不上来。笑着问还在等待答案的沈煜：

“怎么纠结上这些问题了，这些毕竟是少数，别太往心里去。”

可同是omega，沈煜无法不共情。

“你看新闻没有，一个alpha将他的妻子虐杀了，得到一命偿一命的可能性很小。季泽，他的是个beta，beta尚且如此。那omega呢？政府不允许标记清洗，那他们一旦被标记，碰到烂人岂不就永远都逃不掉？”

话很难听，可其实就是这样。

季泽沉默着听完沈煜的话，待他稍微平静一些，才犹豫着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些。”

沈煜充斥着希冀的眼睛瞪得滚圆。

季泽叹了口气，“好吧，我和你说，不过话可能会有些难听。”

“你说你说。”

“你有没有想过omega有什么用处？”

“用处？”

“对，就是用处。你想不上来，我告诉你。生育是最大的用处，稳定社会安全是omega的首要用处。从老一辈就开始洗脑omega到达适婚年龄一定得嫁人，嫁人哪怕不生孩子，也能减少这个拥有配偶alpha危害社会的概率。有了孩子就最好了，有一个孩子，这个omega的使命就完成了，有两个更好，有三个求之不得。你可以将omega想象成老式的火柴，用完它点火之后，没人会在意火柴梗。”

“所以生育过的omega，就是无人在意的火柴梗。”

“残忍一点讲，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