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门口搁置实木的花架。夏日里花朵都姹紫嫣红的开放。
沈煜遭受了不小的精神打击,推开诊室的门出走,迎头撞见了个西装蓝发男。
那男人靠着墙在花架下抽烟,垂着头盯着自己都鞋尖,半张脸陷在花架上绿萝藤蔓垂下映照出的阴影里,周身散发着忧郁颓靡的气息。
是季畔。
沈煜并不想理他,也不好奇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抬脚就走。
可偏偏他身上还保留着季泽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钻进了季畔的鼻子里,季畔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陡然抖擞,惊喜的猛抬起头。
可见到的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他迅速枯萎下去。
沈煜不留情面的转身走了。身后诊室的门再次打开,季畔被邀请进了沈煜刚离开的诊室。
桌子上还放着沈煜拿来的药。左曾云交给了助理拿去化验。
助理一来一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季畔抱住脑袋,声音闷闷的说:“学长,我哥不要我了……”
左曾云冷笑,手指曲起敲打着桌面,咚咚的响声,加剧了季畔的痛苦。
“你哥什么时候要过你,上赶着去贴上去,不还是看不上你。”
季畔流出眼泪,他向来给人以矜贵的形象。大学的时候,只是站在演讲台上抬一抬眼镜,就有无数人为他倾倒。可现在可怜兮兮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左曾云冷漠却又爱怜的看着季畔失魂落魄。
“我给你上过许多心理课,你大学四年,我几乎是没间断的给你做心理辅导……”左曾云探手摸到了季畔的脸,帮他拭泪,“看看你这幅可怜劲儿,一点都没有alpha的样子。你让我觉得我的那些努力,都是喂了狗。”
季畔又落下泪来,他痛苦的说不出话,几近失声。却在左曾云再一次为他擦泪的时候偏头躲了一下,
左曾云沉下脸,站起身走到季畔身边,掐着他的下巴。
季畔想反击,左曾云尾音上扬“嗯”了一声,他便瑟缩一下不再敢动弹。被抬着脸目视前方。
“真贱啊,我的心理疏导对你没用,你为什么又来挂我的号?”
季畔嘴唇嗫嚅,抖的厉害。
“你还记得最后一堂课的时候我们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的心理无比健康,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我和你打赌,你要是真的心理健康,我就这辈子再也不见你。反之,你要是再弄成那副欠操缺爱的倒霉样,我就——取代你哥的位置。”
说完,左曾云松开掐着季畔的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季畔呜咽一声,歪倒在左曾云怀里。他沙哑的喊着“学长”,手臂环绕左曾云的脖颈。抬首,左曾云正面无表情的低头睨他。
季畔脆弱的情绪没得到照顾,这个男人让他依靠却又凶残的与他若即若离。季畔当即泪流满面,手交叉在左曾云的后颈,摁着与他一样的alpa腺体,逼迫左曾云在疼痛中俯身。
两人在季畔的泪水中接了一个咸湿的吻。
季畔浑浑噩噩的醉倒在左曾云的吻里,分辨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做了一场美梦。
可偏有人要拉着他清醒。
……
今天不宜出门。
沈煜好好的等着公交车,公交车没等到,遇到了左手打着绷带,右手拄着拐的许蕴南。
beta先谨慎的检查沈煜身边有没有跟着那个瘟神,结果为无后,才出现在沈煜面前。
沈煜对他的出现感到既抱歉又尴尬,他的对不起还没说出口,许蕴南就先开口和沈煜致歉,“对不起,我第一次表白,我真不知道表白的时候不需要戒指……”
他皱着眉委屈的解释,手脚无措的差点把拐杖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