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处了一年半的同桌情谊,就这样被生生斩断!
老师说新同学跟江以秋是邻居,担心她刚来认生,让熟悉的人带着她能更快融入班集体。
蒲桃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听老师的话。
就像现在江以秋回来了,她问褚微月一样,当时的小蒲桃也问了江以秋类似的关于“好朋友”的问题。
江以秋从小心思重,当然不会跟褚微月那样大喇喇扎心,但她沉默了。
小蒲桃震惊了。
为了那个新来的,她最好的朋友暗沉沉地拒绝了她!
小蒲桃的心好痛。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换位置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把江以秋同桌的位置抢回来。
当时的小蒲桃还不知道,这一抢,就是十几年。
之后,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缘分天注定,她跟褚微月、跟江以秋每次都分到一个班,而每次,老师都是安排褚微月跟江以秋同桌,而她,只能在旁边默默看着。
小学到初中一直如此。再到高中,江以秋要去重点班,褚微月的成绩差上不少,蒲桃心说怕是要分开了,结果褚微月拼了命的学,硬是挤进了重点班。
高中三年在江以秋的监督下更是发奋,又去了一所大学。
到大学,没了同桌这个概念,她俩在校园里也是形影不离。
虽然不合适,但蒲桃很有种青梅打不过天降的感觉。
明明是她跟江以秋先认识的!
天杀的。
一直到很久之后蒲桃才知道,这些年这对“狗女女”同桌全都是江以秋主动提议。而她作为霸榜的年级第一,这点小要求老师当然不会拒绝。
蒲桃甚至开始阴谋论,二年级老师之所以会把她调走,让褚微月跟江以秋同桌,也是江以秋的主意。
正是有了那次开端,江以秋尝到甜头,才有了以后她被抢走的十几年。
当然,江以秋肯定不会承认,并表示自己没那么幼稚。
呵呵呵呵呵,她才不信。
回忆起往昔种种,蒲桃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曾经的心酸无奈,心中沉痛难消:“抢同桌之仇,不共戴天。”
“……”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架势,褚微月嘴角一抽,“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又恨上了?”
“现在没说,难道你曾经带给我的伤痛就能消失吗?”
褚微月给自己辩解:“这可不能怪我!同桌的事是湫湫自己选的!”
然后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江以秋突然出声:“嗯,是我选的。”
“……”江以秋用五个字杀死了这场争论,蒲桃哽住。
蒲桃胸口一痛,这一字又一字,如同一根根扎向心口的针,提醒着她,人家是双向奔赴,而她不过自作多情。
蒲桃恼羞成怒:“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不跟你们聊了!”
最后这通电话在蒲桃气急败坏的控诉中结束。
褚微月无奈耸肩:“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明天上班,褚微月不当班主任,不用七点到校跟早自习,但也要早起,打完电话便准备关灯睡觉。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江以秋,褚微月再次想起系统说的话。
睡一张床……爬她被窝……对她图谋不轨……
褚微月咽了下口水。
首先,她坚决相信江以秋的人品,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其实,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褚微月收回了关灯的手,在江以秋疑问的视线中把自己的被褥往床侧挪了挪又挪,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褚微月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奇怪,但还是硬着头皮做了。
被褥间移出非常清楚的一道沟,又在中间竖上枕头,褚微月开口:“我睡觉不老实,我们划条线,谁也不准过界,省得我打扰你睡觉。”
江以秋挑起一边眉:“你睡觉不老实,我怎么不知道?”
褚微月硬着头皮瞎说:“今年才有的毛病。干我们这行的压力大,有些小毛病很正常。”
江以秋果然没再多说什么。
钻进被窝躺好,褚微月抱着被子,在一片漆黑暗中小心翼翼挪挪挪挪,让自己离江以秋尽可能远一点。
挪了半天自觉已经远离危险人物,中间又竖了那么大个枕头,褚微月踏实了。
她沾沾自喜,这次,一定能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寸地,绝不会越界!
褚微月虽累犹荣,她这么做都是有意义的,是为了她和湫湫的纯友谊!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褚微月从未有过的踏实,意识被困意裹挟,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在果园里摘了个鲜甜饱满的大苹果,她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苹果,还没吃到嘴里已经闻到诱人香味。拎回家放进水池上揉下摸,花了好半天才洗干净,迫不及待抱着那只苹果啃啃啃,狠狠饱餐一顿。可那苹果太大了,吃得肚子溜圆才吃了一小半,马甲线都撑没了。
她上吃下吃、左啃右啃,在梦里把大苹果全须全尾、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次日一早,熟悉的闹铃声响起,褚微月还在砸吧嘴,回味昨晚的苹果。
她没养成铃响就起的良好习惯,动作熟练按了“稍后再响”,把怀里的“大苹果”往胸前揽了揽,休息一会儿继续吃。
又要睡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吃苹果怎么吃到床上来了?
褚微月察觉不太对。
好像不是苹果。
那昨晚被她摸来摸去、啃来啃去的是啥?
褚微月意识还没清醒,一片昏沉,只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覆在一个柔软的事物上。
手感实在不错,褚微月一个没忍住。
揉了揉,又捏了捏。
柔软Q弹,手感极佳。
下一秒,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褚微月。”
“……唔?”
“好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