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寒地冻,殷王府里却温暖袭人。
婴软软着白色软袍,批阅着近期燕地的紧急事务。
婴墨正在给婴软软研磨,婴墨换了身侍卫的衣服,殷王府侍卫都是有能之士,隐在暗处总是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
“六月的洪水泛滥和疫灾你和季安都处理的很好。”婴软软突然说了句,当时的事务都是由婴墨决定处理的,原计划婴软软到达京城滞留的话要上书楚皇召她回去处理,她是不想让彩云回燕地的临时改变计划井然有序的度过六月洪水和疫灾。
婴软软知道彩云会对她下手,在后面的队伍里就不是她了,加急的政务都是直接传给婴墨的。
如果她死了,婴墨接手她的暗卫军,她的财富,她的一切。
“谢王爷,这是属下该做的。”婴墨依旧面无表情。
婴软软轻笑出声:“也不知道那个姑娘能得你笑颜。”
婴墨不语。
婴软软也不计较。
思索着婴墨和她同龄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
婴软软放下笔墨视线通过花窗瞩目外间,灯火通明,灯火所在之处白雪一片,宴行踏雪舞剑,剑意起雪花纷纷挑起,漫天散开,宴行脚步轻点旋跃而起,招式狠厉快速。
婴软软眼中的宴行安全稳定又带有些少年肆意,吸引着她。
他知道她有很多公务落下专门开了一个小院子,她忙事情,他就在外舞剑、下棋、吃茶。卸下锦衣卫的职位,兵符被夺,他也自自在在,毫不受影响做他的闲散王爷,她感到他是真喜欢这样的日子。
婴软软蹙眉,他如果喜欢这样的生活。
“彩云还一直在地牢吗?”婴软软问。
“是。”
“问出什么来了?”也该清点她了,放了这么久,她一直没想清楚该如何处置,便一直搁置。
“她说她要见你,要亲自和你说。”
“可以,带过来吧。”婴墨正要出去。
接着婴软软问:“宫里什么消息。”
“楚皇准备削藩王了。”
“他到底是要动手了。”
“我们要走吗?”
“走。圣旨下来前我要出京城。”
“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带人过来吧。”婴软软走出了门外,接着就有侍女给她披上大毛袄,冷风雪花纷飞。
“是。”
婴软软在院子里站定,宴行察觉来人早放下了剑,带着风雪的清冷气息拉着婴软软又走进了屋里。
担心的声音响起:“怎么到屋外了,风雪太大,你刚刚大病初愈,切不可大意了。”
捂着她出去一遭就冻红的双手。
这人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因长年用剑指腹带茧厚实有力的双手依旧温暖。
婴软软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宴行。”
宴行看着她的脸都有些红了,见她叫她温和回到:“怎么了,软软。”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宴行心本来高高挂起,闻言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对你我怎么会不愿意。”
婴软软点头,是这个理。
“那你和我回燕地。”
宴行一愣,随即一喜,抱住婴软软,郑重的回到“好。”
如果说以前他还觉得婴软软对他的感情飘忽不定,可有可无,现在她愿意规划他的去向,那是真的有认定他。
她婴软软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带走的。
心中有了些快意,感受着体内能凝聚的内力,呵,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埋头听着宴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被宴行满满包围的温暖。
“楚皇可是已经给你赐婚了。”婴软软还是要问清楚,这走了就可能回不来了,逃婚,这可是欺君大罪。
“软软,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什么?”
“当年皇后生下孩子就夭折了,楚皇在战场上领养了我。”
“那你父母。”
“早就战死了。”宴行拥着婴软软缓缓说到。
“楚皇是个好父亲,一直对我和太子一视同仁。”只是他现在已经不理解楚皇,楚皇已经不放心把权力放在他身上了,他会危及到太子的地位,如果他父亲没办法下决定,就让他来吧。
婴软软了然:“只是皇位只有一个。”
宴行见婴软软蹙眉,吻了吻她的眉眼。
“我不喜欢那个位子,对外征战多年刚刚开始也是为了楚皇多年养育之恩,后来是为了世间和平,你们能安稳度日。”
婴软软重新靠进宴行怀里,闭着眼,嗡声说到:“征战也是为了和平。”
轻拍着宴行的背,心里怜惜不已,他放过齐质子也是因为他感同身受,他也是变相的困在这座皇城里。
不能拔高,不能太低,锁在这座亲情的围成里,他以楚皇想要的样子回报多年的养育之恩。
宴行不甚在意,能和她在一起,就像世界从新凿开了一到光,抚平了他多年的不甘寂寞。
楚皇给他的已经很多,他从来不奢求楚皇能给他和宴慈一样的感情,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能一直维持亲情的原因。
心里有难以言说的情绪,低头去寻找婴软软的红唇。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婴软软轻笑推开宴行,幸灾乐祸点了点宴行的腰处。
宴行握住伸过来的手,不满的看向门外。
婴墨带彩云进来,总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有些奇怪,宴行看他眼神还有些凶狠。
彩云双手被绑,嘴被捂住,粗制的麻服凌乱不堪,眼神恶狠狠的盯住婴软软。
婴软软挑眉看向婴墨。
婴墨撤开彩云嘴里的东西回复到:“地牢那边出去的急没有特意吩咐。”
婴墨知道婴软软对这唯一的姐姐还是颇为珍惜的,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彩云心太大,眼里容不下婴软软。
彩云吐了吐口水,恶狠狠的盯着婴软软:“我姊妹呢?”
婴软软缓缓起身,宴行拉住婴软软,婴软软却对着宴行微微一笑,心却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