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随时常在夜晚来临,看着怀里温柔貌美的夫人,内心安然幸福。
女儿孕一月有余,即将看到诞生的孙儿或孙女。
不惑之年已过,遥想前半生作为婴国公府的二公子,幼时天子伴读,前有大哥承袭国公府之位。
婴随作为家中老二前老国公只希望他平安喜乐。
婴随有一青梅竹马软玉。
软玉是楚国首富软严之女。
软严没有一官半职,却富可敌国。
宴随的国公府就和软玉的府邸毗邻。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相知,相亲,相爱一切水到渠成。
那是弱冠之年,他还未与软玉成亲。
他因为从小习武。
父亲命他投军在燕地担任少武将军。
在燕地我认识了木雨。
燕地军营的医官。
那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和我的软玉那么相似。
那年齐国突然发兵,猛攻燕地城墙。
他带领先锋队前去引战。
战马嘶吼,冰冷刀刃相见,血涌风飞。
他受了重伤。
是木雨救回了他一条命。
日久,她喜欢上了我。
我和他解释我是有未婚妻,我很爱她。
我中招了。
她怀孕了。
那时我双手发冷,男女之事已经是错中之错,多出来的孩子怎么办。
他知道他的玉儿温暖柔和,却是不能忍受他纳妾的。
他也不想,也不能这么对她。
婴随眉眼幽深。
那她就不能活下去。
她没放过木雨。
却还是留下了孩子。
他把她放在了燕地郊外。
他不愿意去想去看,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那个孩子。
我的女儿却还还是带回了她。
婴随让她衣食无忧在府外,交由他的将士抚养。
可是多年过去他婚姻美满幸福,已很久不愿意想起那个错误的存在。
而那将士战死,家里家境贫寒,那孩子流浪在外。
他难言他看到那个女郎的感觉。
十五岁的年纪瘦瘦弱弱,面色饥黄,衣衫褴褛。
而我十三岁软软面色红润,圆润可爱,锦衣玉食。
他生出了愧疚,更多的是恐慌。
软软带回了她叫彩云。
他非常不喜欢见到彩云,可是软软老带着她。
他有他的愧疚,每每都在提醒对不起自己的爱妻和爱女,作为一个父亲对这个不闻不问的女儿愧疚感情时不时撕裂他。
他却不动声色。
只能加倍对妻女好。
不关注彩云。
没有人知道的。
他把所有知道的人都送的远远的。
…
齐金进攻燕地。
来势汹汹,即使燕地有千里城墙阻隔齐金。
面对火攻,巨木的强攻,燕地还是显得单薄无力。
敲鼓震天,盾牌齐军,撞开的城门,涌入一波又一波敌军又给打出去。
不停的修筑城门,加固成墙,加防夜里火把箭的突袭。
婴随在一次又一次抗敌中深受重伤。
婴随轻轻抚了抚坐在床头的妻子。
夜晚随侍的小司赶紧去扶那要披衣而起的宴随。
婴随喉咙血液翻腾,又一口口咽下,却有血不停流出。
婴随手抖动的厉害,拿起笔一横一竖写了许久。
婴随抖着手交给小厮。
这小厮伴他半生。
“容鑫,照顾好夫人郡主,这是两封信,都交给郡主。”婴随声音嘶哑,一开口,血液涌出。
容鑫泪流满面,跪下说着“不会的,大人,您要陪夫人长命百岁,看着郡主生儿育女。”
婴随用手擦了擦流出的血,看着满手血,喉咙的血腥味还在不停溢出。
婴随被容鑫扶着跌跌撞撞走向睡着的软玉。
软玉睡前喝了安神的助眠的药,眉头紧锁,睡得还是不安稳。
婴随在床边握住软玉的手。
血染衣襟被褥。
你醒过来会吓到吧。
可是我不想你眼睁睁看着这么狼狈的我死在你面前。
软玉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对不起你,彩云一直是我心里的刺。
这辈子我没有好好爱你,下辈子我不会在被迷惑。
即使我知道你不知道彩云的存在。
可是我依然遗憾我不是完整的属于过你。
未来我不能在赎罪了。
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软软。
我没有让软软成为我唯一的女郎。
我的女儿啊。
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我的女儿啊。
替父亲保护好你的母亲。
保护好自己。
我的女儿啊。
为父愿你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