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番王休栈内。
“燕王殿下,明日进宫,可还有未备好之物,奴可吩咐内务宫加急准备。”徐公公
里间柔柔声音传来:“不用了,谢谢徐公公。”
“是,那奴退下了。”
“嗯。”勾人的悠悠的声音传出。
彩云在房外,悄悄递给了徐公公银两。
徐公公喜笑颜开:“燕王殿下,有事直接让下人传话即可。”
彩云弯腰行礼:“谢谢徐公公。”
徐公公嘴上招呼着客气,燕王大气,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彩云进里屋,那身姿婀娜,美艳柔弱的女子带着面罩回过身。
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阿姊,我害怕。”
彩云拉着她的手:“锦娘,刚刚就很好,皇帝早就不记得婴软软了,等这个华山大典一过,我们回去,谁都不会发现有问题的,燕地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
“没有可是,娘留下你,就是为了阿姊以后有依靠,你难道还想做会以前食不果腹,衣不暖,日日挨打的日子吗?”
锦娘慌张摇头:“不,阿姊,现在就很好,阿姊我就是心慌,你说,燕王真死了吗?”
“死士传来消息燕王死了,不可能有误。”
“那尸首?”锦娘一直心闷闷的,惴惴不安。
“我们就不用管了,那人会处理好的。”彩云不想让妹妹在想太多,人已经死了,何须在求证。
再者婴软软的身体她太清楚不过,她早已油尽灯枯,还那帮费力逃脱,她的身体撑不住的。
握着锦娘的手:“别想太多,那都是她们欠我的,欠娘的,阿姊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锦娘低头应着。
“锦娘,阿姊才应该是前燕王的大郡主,她婴软软躲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还顺利袭爵位。这都本该是阿姊的。”
“阿姊…”锦娘担心的抱住彩云,安抚着。
彩云推开锦娘,拿起梳妆台上做好的□□,仔细贴敷着:“锦娘,都是他们害了娘亲,害我和娘亲,锦娘和阿姊一起拿回属于我们的荣华富贵。”
锦娘看着镜子里燕王美艳动人的脸。
可是她知道,那双眼睛是不对的,害怕,柔弱。
燕王的眼睛永远是灵动有神,无畏的。
锦娘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眼神犀利。
彩云笑着拍了拍锦娘,为她梳妆结发。
——
龙云殿内,龙涎香阵阵升起。
“儿臣参见父皇,皇兄。”
在玉案前的楚婴皇身着黑色龙袍,身体健壮有力,爽朗大声的声音传来:“我儿快起,让为父看看,怎的瘦了些许。才回来没多久,就又出去找齐质子,为父甚是想念啊。”
“父皇中途有事耽搁了。等晚些儿臣有话和你说。”宴行肩宽体阔,站在殿中,气质凌然。
“父皇天天向我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旁边站着的身着黑红色蟒袍的楚婴皇太子,宴慈。
楚婴王宴穆希望宴慈是个慈爱有德行的君主,当年通过一条血路拼杀出来的江山。百年后他希望他的孩儿慈爱怀柔的方式,巩固昌盛楚婴。
宴行闻言微微笑着说:“本来按照父皇的吩咐送燕王回来,殷地出现疫病就去处理了。”
说起殷地疫病宴穆说:“父王收到了你的奏折,虽然已经解决了此事,还是要敲起警钟,你也是太久没回封地了。雪地蛮地的纷争,父王会派人解决的,你就安心在楚婴找个喜欢的人成亲。父王也算完成你母后的遗愿了。”
宴行正要开口。
外边徐公公来到:“皇上,皇后身子该是有不是,有请医官了。”
宴穆脸色一变,打断了宴行:“行儿,你母后有恙。父王先去看看,华山大典在即,你今天早些回去休息。”
宴行看着宴穆匆匆走远的身影和宴慈说到:“皇兄,母后身体还不好?”
宴慈看着宴行:“母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医官说需要一直吃药,没找到病的根源。经常发烧,还容易昏睡,是体虚多梦。很有可能一觉不醒。”
宴行想昏睡,多梦,一觉不醒会不会是虚症。
“皇兄我有一医官,医术高明,我喜爱之人和母后症状相似。自书信让他来医治。”
宴慈有些惊讶:“行儿有喜爱之人?”
宴慈不待宴行反应:“这怎么可能,这是那家女儿郎,父皇会同意吗?父皇可是为你已经选好皇子妃了。”
宴行不动声色摇摇头:“等华山大典后在告诉你们。”
宴慈性格温和,很少有气急败坏的时候,现在手发抖指着宴行:“父皇不可能让你娶旁人的。”
宴行点点头,不甚在意接着说:“皇兄,齐质子我在河西找到了,在河西感染疫病死了。”
宴慈一惊,看着宴行许久未言。
宴行亦坚定回看着宴行,双目交汇。
宴慈撤回目光点头,声音放低:“你确定要这么做。”
宴行不解的看向她:“皇兄这是何意?”
宴慈低声答到:“他也是可怜人。但弱肉强食。如果我们楚婴落魄了,齐质子可能就是宴慈,或者宴行了。”
宴行低哑的声音传来:“皇兄,臣弟不懂。”
宴慈看向自己的弟弟,心微微刺痛,这么多年产生的距离,隔阂感觉无力:“你先回吧,王府我都派人收拾好了,举行华山大典了,别出现幺儿子,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和父皇说吗?我会告诉父皇的。”
“我已经写告示了。”宴行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