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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的风有些辽阔,一只苍鹰掠飞长空。
趁着这个空档,海中的巨物张开血盆大口,将苍鹰吞没。
海面泛起波涛汹涌的浪花,游轮摇来晃去,驾驶舱的船长对旁边驾驶渔船的人吹了声哨子。伴随几声急促的枪响,子弹上膛的声音再度响起。飞跃的子弹射穿长着尖锐獠牙鲛人的胸膛,似乎是察觉到危险似的,这些变异的人鱼往深海之处潜去。
过了一会儿,滔天的巨浪掠起。
冰与火的气息交缠,滚烫的热水冲刷甲板。
旗帜开裂,桅杆往后倾,戳中了一个高个子船员的身体……
新鲜的血腥味引得塞壬之海海底的人鱼几近疯狂,他们疯狂地紧扒住游轮的船底,试图,将船拖沉。
容倾与黎燃巍然不动,甚至于,两个人比较悠闲地站在甲板上看戏。
解逢花的九头蛇吐着信子,他摸下巴,拧眉拍了拍九头蛇的脑袋,开口道:“你可以还给我一些东西了。”
九头蛇蛇行荡步,走路的姿态实在是妖娆,搞得黎燃一点也看不下去,眉头隐隐抽搐,半天憋出一句:“同类相吸?”
“……”解逢花本来是个性格沉稳的性子,这会儿也憋不住,半天搞不明白这个精神体怎么就嗑药了似的。
发,发春??
黎燃看他,拿了茶,嚼吃着里头的冰块,唉了声:“不会是发情期吧?”
“还是说……”黎燃仍然惦记着要从容倾这里找点场子,就目光阴恻恻顶了下容倾的肩膀,开始揶揄,“我说兄弟,把那么漂亮的美人搞到手里,心情怎么样?”
“……人都是黑心肝,”黎燃眯眼,骤然看到远方有点不对劲……
只有季最在那一处地方,电闪雷鸣。
“问你话呢!!”
容倾叹气,“不必打趣我,我很烦。”
“……”解逢花愣了神:“那不是光幕吗?”
“凌逐臣难道彻底催动梦魇了?”解逢花摸蛇的脑袋,一边摸一边指使着蛇下水,又道:“这大概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黎燃目光微动,又从兜里拿出了自己妹妹的照片,反复地看了好几下。
“光幕破了就可以进去接你妹妹。”容倾放下杯子,才道:“我先去睡个觉。”
解逢花看他这样,也就没有在意。
毕竟都把自己的睡袋让给自己了,所以先去睡也就情有可原,是吧?
解逢花把这个想法给黎燃交头接耳说了下,黎燃只是奇怪解逢花不是对容倾杀得要死要活的吗,怎么突然转性了跟你合作,是不是有诈?
黎燃被游行搞出心理阴影,也很怵容倾这个坏胚头子,可他肠子直,干脆直接对解逢花说了,而解逢花表示完全无所谓,他说至少游行容倾好歹是非分明,不会两面三刀,总不可能不杀凌逐臣吧?
黎燃翻白眼,“你在骂我?骂我无能?”
“……”解逢花狂怒无能,“你嫉妒,你黑心肝,你自以为是——”
“装什么装?”黎燃转身,叹气,继续长吁短叹,“我只是,不想我妹妹再受苦了。”
实验室。
凌逐臣吃饱喝足,捏着牙签的罐子,哒哒哒摇,嘲讽了说:“容倾可是一定会死守着极北深渊,你以为,他会来到季最在的地方惹事?”
“而且,就算是他去,”凌逐臣嗤笑,“不是谁都能逃得脱我的梦魇,游行那家伙被自己梦中的孩子吓到直接跑了,这怎么不算是鬼王的一种厉害?”
季循路:“同样的法子使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可我用了第三次啊……”凌逐臣无所谓,耸了耸肩:“……额,你知道,诅咒总是会存在,这是属于我先天独有的优势……”
牙签碰撞杯壁的声音尖锐,凌逐臣也冷不丁爬起来,直视季循路,“有些人,特别是游行容倾,越怕什么,我的力量就会越强……”
“他们实力越强,我也越强,谁叫这对人相爱呢……”凌逐臣的声音在这个幽深的实验室里显得过分可恶了,有很强的回音。
“怪就怪——诅咒——永远……存在——”凌逐臣哼了声,又起来,整了下自己的衣物,也起身,伸了个懒腰,跟季循路开玩笑,“这叫什么?”
季循路板着脸,非常严肃地说:“呜呼啦呼,恶魔变身。”
“哎……”
“这品味……”
……
“你儿子,是不是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