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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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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医院,顾多余还在跟顾一说话,他问顾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一是孤儿寡母,没有钱,但顾多余是个富翁,她还有个孩子要养,就十分嫉妒顾多余给陈露杀那么多钱。

顾一说陈露杀是白眼狼,不知道尊重母亲。

“那个女人要杀我!”

“我放她走,怎么了?!”

陈露杀皱眉,“谁让你放她走?”

顾一委屈:“我是故意的了?你从哪里来的,我又没伤害你,难不成我打开个门,还犯法啊?”

“你瞪我,你瞪我做什么?!”顾一哭哭啼啼。

陈露杀担心自己的母亲受难,莫名其妙被那个侄子孤立,这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顾多余拍侄子的肩膀,又安慰顾一,反是很清明地问:“你听谁胡说八道了?”

陈露杀梗着脖子。

此刻他举目四看,无依无靠,想到自己母亲是个疯子,又想着她惹出那么多麻烦,也心烦,他让顾多余带着顾一走,让顾多余别来找自己。

陈寂白此刻在背后笑得特别欢畅,陈露杀皱起眉,可是他不能够轻举妄动——因为弟弟还没有找到,不能够动手。

陈寂白道:“哥哥,不去喊你叔叔吗?”

咚咚咚。

陈露杀去开门,陈露杀问凌逐臣,“你去休息吧,我来安排就好。”

凌逐臣反而觉得没趣了。

就其实人也就有趣在这里,明明很恨自己的母亲,又为什么不抛弃他呢?

两个人各怀鬼胎,等到过了十几分钟,顾一匆匆忙忙要走,却被游行的一把刀给拦住,他逼问对方:“你身上有恶魔S的气息!”

容倾去买个水的功夫,就看到好对象拿刀劈人了。

终归还是心肝,可如果爱护的羸弱的娇花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容倾看游行,给了自己一点耐心。

游行斥责:“果然人类没有一点良善之心,贪婪又可恶,你又从陈露杀那里获得了什么好处?”

顾一忙道:“我女儿不见了,我女儿……就是跟那个闻雯一起的,她不见了……我……”

游行收回刀,游行皱起眉,突然放走了她。

容倾看他,心中叹气。

其实,游行就是个活祖宗。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游行会那么抵触与自己亲密。

而自己……似乎永远都控制不住来自内心的躁动。

人长得太美……

清纯又放荡。

容倾觉得自己不能想了,再想就又要出事了。

有时候,事实无法说服他。

容倾想起恶魔S的预言,他想,游行跟着他,也的确是吃了很多苦。

他们之间,都抵抗着各自的本能。

他像是,为他而生,也为他而死。

恶魔不懂爱,他不懂得如何去爱。

游行看他这样,摆了脸,皱起眉,“你喜欢我,还委屈上了?”

“我要是能喜欢别人,我也不喜欢你!”游行不开心,“我讨厌命运这个东西,明明我有更多选择的自由,你又在怀疑我什么?”

游行气性大,腰酸背痛,腿还疼,可他身体很爽,脸色红润,精神头又好,明显不像是情绪受伤的模样。

容倾福至心灵,他知道,大概恶魔是这样子的,每个恶魔都有生命里唯一的一个伴侣。

他傻逼地问游行,等到游行走过来时就问他,“你不是魅魔吧?”

“……”游行看着他,心火气燥,无语了问,“干嘛说这个?”

“魅魔……”容倾可能也问得不好意思……

魅魔是最等而下之的恶魔,放荡,勾引,堕落,是他们的代名词。

容倾发现自己真的很少了解游行。

他对他,除了性,可能,还是……性。

这其实对游行来说很残忍,而他,骨子里自带的傲慢就告诉他,自己不可能爱上这样一个人。

应该清洁高贵,举止优雅。

如果不是地狱城鬼王堪堪与自己匹敌,怕……

游行早就被他杀了。

游行被戳中心事,“算是……”

他凑过去,捏住容倾的手,又问:“所以,你会爱我吗?”

容倾又想起,吻他时柔润的嘴角,又听对方强烈的心跳声,他嫣红的嘴角上,是石榴籽的果实,饱满而……

游行突然握住他的手:“你不爱我的那一刻,也是我不爱你的开始。”

容倾觉得游行似乎是不知道一些什么,他问游行:“你知道什么是父母之爱吗?”

“不知道,没体会过。”游行才告诉容倾:“人有了牵绊,就会被杀掉,我不能够被杀,我想活下去。”

容倾突然有点哽咽,反握住他的手,又说:“你总对我撒谎,我问你,成为地狱城鬼王前,你又在做什么?”

游行突然看他 ,又想起地狱城的大火。

燎尽一切的痛,他没再说,啊,我忘记了。

“我厌倦迟家,厌倦鬼王,我厌恶我所真心付出的下属背叛我,我也厌恶……”游行看他,心中仍然有悲哀,“但其实我已经利用你杀掉了那些个人,我再怎么装作清高也无法掩饰我的本性。”

“你知道,但你很无情。”

“我哭得最惨烈的晚上,你其实看清了你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会对我负责……”游行又道:“我曾经跟你说起我如若我有母亲,又当如何……”

“你们还会不会这么欺负我,我拥有惊雨刀,傲视群雄,你们说我血腥残忍。”

“我救了他们所有人,他们说我故作声张,恨我的人那么多,我也没犯法啊,”游行握住他的手,“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对那两个孩子产生任何感情,光是你,已经耗尽我全部的心力。”

“你爱我,或者不爱我,”游行看他:“我很需要你来爱我。”

“但是,你不愿意爱我。”

“为什么呢?”游行看他,“你在洗脑自己吗?”

容倾不得不剥下虚伪的外衣,周遭没有人,他拉回人的手,又把人抱在怀里,他又吻游行,他手覆着他的心,心又焦又躁。容倾吻游行,他感觉对方的唇很滑,纵使已经占有他无数次,可,为什么此时却感觉心脏很饱满,没有胀痛的感觉,反而是被爱着呢?

他与游行,都是同样身世背景的人。

他们,没有母亲爱护,也没有父亲一路保驾护航。

彼此最陌生的年纪被迫遭受了最恶毒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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