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十分不屑的表情,浅浅呵了声,手继续指着季舟槿的鼻子,瞪眼骂:“你孬,你们人鱼这类杂种,就是孬!”
“懂不懂?”薄沨怒瞪季舟槿,戾气越发狂妄,“我巴不得你们人鱼跟条狗一样冲着人类摇尾乞怜,你替你家的长辈好好想想,用你家长辈跪地上求人类摇尾乞怜的穷狗样想一想,到底地狱城,是谁替谁做嫁衣。”
“塞壬之海海域,又曾经……”薄沨扯开嘴一笑:“众生平等!你懂吗?”
“什么叫众生平等?!”薄沨狞笑,瞪大眼。
季舟槿冲薄沨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啪!
季舟槿手揽住自己妹妹的腰,扫巴掌的动作也停在半空。
季蕴眼睛通红,“他说我唱歌难听!我想给我妈当众唱个歌,也有错吗?”
“我想让天上的爸妈看我唱歌。”季蕴就记得自己妈妈是海妖,拥有动听的歌声。
“这也不允许吗?!”
季舟槿望向薄沨,警告道:“地狱城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渣滓,有迟家那样的渣滓,阿行才被迫失去所有。”
“事到如今,你还拿鸡毛当令箭。”
季舟槿沉言,“阿行重情重义,唯有恶魔,薄情寡义……说起来人类也跟恶魔差不离了,那个叫盛今诺的,你不死,是因为你还有用。”
盛今诺嗤笑一声。
“笑大发。”盛今诺甩言,不屑一顾,“我父母死了,游行的父母,一辈子也别想复活。”
季舟槿擦干净季蕴眼角的泪珠,“你真是自私自利的典型代表。”
“永远只顾自己快活,自己情绪化。”季舟槿笑了,“都是人,何必呢,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要将错误怪罪到所谓的恶魔天使,可问题本质是你心胸狭隘,不宽广,认为事事都是别人的错。”
“所以,你是畜生。”
“人人都叫你畜生。”
“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季舟槿是个明白人,还特意委婉了说:“切,人跟只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四处寻找栖居地,又不是没有机会去补救……自以为是,心思狭窄。”
季舟槿直接冲盛今诺比了个中指。
盛今诺低眉瞧,心道真他妈一个一个都是欺负人。
而薄沨被骂惯了,冷哼一声。
季舟槿抬脚朝薄沨的小腿一踢。
薄沨跪弯腰,眼神一愣,季蕴手朝薄沨的黑头发一薅!
季蕴骂道:“走了!回去了!”
薄沨吃痛,“你这个泼妇!松开我!”
季蕴薅得更狠,好似头皮都给扯下来。
季舟槿搓了搓季蕴的头发,跟招呼狗似的,“你看着这条没脑子的蠢狗,我去找游行。”
薄沨闻言,“你干什么呢!你干什么去呢?!”
“你,你找我哥我弄死你!”薄沨眼角挂上泪珠子,似乎是疼得狠了。
“我真的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薄沨改口:“我是猪,我是畜生……你……你别……”
季蕴薅薄沨头发像薅草,她回头看了眼盛今诺。
却看到盛今诺诡异地缠绕着手上的什么东西,像是白色的丝线。
季蕴抬眼看天色,又看盛今诺。
盛今诺把咖啡的勺子故意甩到了地上。
旁边走过来的侍从看上去一脸非常抱怨的样子,而盛今诺满脸都是无所谓。
她还听到了盛今诺不付钱走人后侍从的埋汰声。
“怎么这样啊,又要扣钱了。”
“明明就是他占人家老人的座位,还有理了。”
天空昏聩,泛出银白。
季蕴继续薅着薄沨头发,语气冷冽。
“你真的好没脑子啊!这也没被气到?”
“因为你长得丑!”
季蕴甩他一巴掌,踢他蛋。
薄沨只好,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