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沨听游行这么说,眼神亮起。
游行叹了口气。
要是容倾紧盯,怕他犯事儿,他老早搞死盛今诺了。
还留到今天?
谈情,容易使人迷失理智。
游行冷笑,对薄沨嘲了句:“你想什么呢?少做春秋大梦。”
“薄丘死在污染发生之前。”
“不会算数,就去学一加一。”
游行感觉容倾呼吸平稳,似乎是心情比较平静。
薄沨被狠狠地内涵了,他无语地,用乖戾可怜的眼神瞪着游行。
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就不怕人不可怜他。
“我让陆砜送你去读小学一年级,怎么样?”游行对着容倾这么说。
随后,又补了句,“谁小时候,不是开开心心的?”
容倾:“……”
薄沨一脸苦涩,“我错了,不行吗?”
当陆砜笑意盈盈打着伞来,薄沨吓到躲到舒夏洛墓碑后面,大声道:“我不去!我不去射箭打狼!我不写书法!我不念书!”
薄沨抱着墓碑可怜兮兮,“我不抄书。”
“迟哥,你救我……”
“呜呜呜……”
迟言允也微微笑,有点阴邪的感觉。
游行卖迟言允面子,不杀盛今诺。
杀戮对于游行而言,已经无感。
游行跟迟言允目光撞上,迟言允说:“王,多谢。”
“……迟家,还是得靠你。”游行颔首,他望向云城,忽而提醒了迟言允一句:“前几个月,我朋友季舟槿的妹妹季蕴来过湛海,她是你的黑粉,你后援会,有消息吗?”
迟言允曾经联络过池忱解决这桩事。
他笑道:“你得空了?”
游行电话都被迟言允打爆了。
“……”游行盯住迟言允,无声打了个哈欠。
“没有,不得空,但莫名觉得高兴。”游行如是对迟言允道。
他接收到盛今诺满怀恨意的目光后,迟言允又跟他说了:“你说的这些事,我大概都了解一点。”
“只是薄沨,你不是很想他死吗?”迟言允骤然笑了下,“阿行还是恨迟家当年弃你而去吗?也是,舒心雨跟我父亲结婚了,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天边云卷云舒。
游行的脸却沉了,他对迟言允的忌惮心,稍微重一点。
话题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游行跟迟言允算是年少好友,但后来离散。
游行觉得自己心狠,他语气同样尖锐,“比起你的唱歌梦想,迟叔叔似乎厌恶不务正业的人。叔叔本性,我知道的,他利己,地狱城倾坠,他为了保护家族也情有可原。只是我搞不懂,你留着一个可能是盛今诺的祸害……”
“迟言允,我们,还是不是伙伴?”游行甚少去谈及这些触及真心的话。
人其实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也不该再有什么怀念。
可正因为曾经是朋友,游行重感情,他才不想再继续让这些事折磨自己。
迟言允也道:“阿行,都过去了。”
“我们都重新再活一次了,再谈过去地狱城的旧事,没有太大意义。”
游行的手被容倾紧紧握住,他不知为何,一瞬生出勇气。
“所以,我讨厌你。”
“我平等地讨厌着所有恶魔。”游行坦诚自我。
游行看到迟言允错愕的眼神,他看向盛今诺后,用手揪起对方后脑勺的头发,逼问道:“好,你说说看,是谁指使你,对我纠缠不放?”
轮到迟言允眼底烧起怒火。
可游行是王,他理所应当地臣服。
这是他的本能。
他,打不过游行的。
无论努力多少次,迟言允打不过游行。
也敌不过惊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