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甚。
谈恋爱,没事儿随便乱亲,狗东西不守人伦道德,像个斯文败类是一回事。
这……城府深,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游行也不敢确定。
可谈恋爱确实是真心的,他怀疑又马上不怀疑,眼神中充满故意的玩味。
游行就这么盯着容倾,容倾抿唇。
陆明曜直接越过他,越过薄沨,语气冷淡又沉静,“还没处理完圣水的问题吗?”
容倾不小心走神,没控制住自己的异能。
“你骂谁无耻呢?”容倾骤然问。
陆明曜不小心给踩痛脚,他眉头一皱。
有事发生。
陆明曜是比容倾还贵公子的贵公子,他好笑道:“你跟我开这种玩笑做什么?”
他不似容倾,一切的困难在他身上都难以放松。
确实,他刚刚遭受了陈晔开的威胁。
陆明曜勉强道:“对不起,阿倾。”
语气是不能放松的。
他心性摇摆不定,容倾看出来了,他刺了陆明曜一句明显的,点名道:“如果你投入陈晔开的阵营,那么,你不用站在这里。”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容倾自嘲,“你觉得我不值得相信跟被陈晔开威胁两者相比,后者要令你更舒服,那你就马上走出去这个房间。”
陆明曜听说了陈露杀用枪打死了陈晔开的亲信,他极为勉强,艰难道:“我父亲……至今,不知道下落……”
他语气很可怜,“我妈妈又死了……”
陆明曜当真矛盾又纠结,“你知道,我站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不由己,可我不得不做。”
“阿倾,我知道你会原谅我……”陆明曜真的有些崩溃,说话的声音都凉透了心,“可我母亲被杀,这个杀人凶手还没找到,她明明就在第七医院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你说,是不是污染物干的?”
“是002,还是003……”
“我知道洛九夜可以定位,能不能让他找到污染物……找到他的同类……”陆明曜绷不住了,“是我该死,我明明有能力护住我母亲的。”
薄沨刹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脸色煞白一片,因为当时在第七医院出没的,就是他,他是002,也是变异升级的003。
可他好喜欢陆大哥对他的好,要现在说吗?
但是说了,陆明曜会不会不要他?
游行扫到薄沨异样的眼神,他忽道:“顾南澈,带薄沨去做一个污染值检测,看他超标没有。”
他怀疑,杀死云诏的,就是薄沨!
薄沨马上跑到陆明曜的身边,抱住他的腰,语气哀哀切切,“大哥,你救我……”
“我错了……”薄沨彻底哭了,“陆大哥,鬼王要杀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陆明曜对游行的印象又坏了一点点,他疑惑地盯住突然抱过来的薄沨,脑子却是快速敲定一件事,“你要帮我了?”
游行不能够确认凶手就是薄沨本人,他想到被囚禁的洛九夜……
他了解洛九夜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爱教会的重重禁制,对岑然是一往情深,这么些年,他都看在眼里,要说如果是洛九夜杀了云诏。
游行直觉不太可能。
就算是动用理智丝线,也必然有考量,洛九夜是医生,救死扶伤、善心是他的本心,他怎么也不会做出杀云诏这样的蠢事。
也不是他与容倾。
他们骨子里都淌着嗜血的基因,但是也极其厌恶嗜血。
游行看薄沨这个样子,感觉大致能够确定了。他目光复杂,跟容倾眼神又再度对上,容倾反倒是问:“不摸鱼了?”
这样的话给这样的场合增添了一丝喜感。
游行开始狂躁,不耐烦更甚。
顾南澈恨不得说八百次我休假了!我休假了!我休假了!
他赶紧问:“我是不是能下班了?”
游行抬手扼住他的脖子,眼神变成猩红色,语气凶狠残忍,“你再说一遍?”
薄沨目瞪口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干脆就直说了,“……顾医生,你是不是想死?你让鬼王动用恶魔之眼,你想马上死啊?”
顾南澈语气颤颤,“我、我、我是要下班啊……这……这……这年头讲真话都不允许了?”
游行差点把他脖子给拗断。
容倾眼看顾南澈快给勒死了。
他没想到这么一句下班能把游行给弄得这么血气奔涌。
容倾看他一眼,游行放开了顾南澈。
之后他听陆明曜沉默说薄沨我先带走。薄沨听到这句话后如获至宝,赶紧走了。
顾南澈马上撤,他坚决不要看到这个鬼王,不要碰到这个男人!
屋内,又只剩下了游行容倾两个人。
游行抱起胳膊,抿起嘴唇,不甚耐烦,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再问容倾,“我很乖?”
语气是不友善的,态度是真诚的。
容倾手捏住、抬起游行的下巴,他倾身弯腰亲了下游行的嘴角。游行马上放松了手,垂眸凝视容倾的脸,对方雪肤乌发的模样再度让他心醉神迷,神思摇曳,内心仿佛住了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他身体更为松散,不绷紧,却又只是垂下眼神看着容倾,满是冷淡疏离。
纤长的眼睫恍若流光,绚烂而神秘。
游行一向内心孤傲,他开口,“做什么?”
容倾直言不讳,他凝视美貌冰冷的王许久。眼神中带了很难以言喻的深情,他说,“我比他们强,你只要,待在我身边。”
游行张开双臂,又抱住容倾,语气柔软又傲娇。
讲真话是不会讲的。
“你走开!”
“……呜……”游行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缠着要容倾抱,内心的焦虑值达到巅峰,他抱怨,“不去行不行?”
容倾无奈:“你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应付那些人。”
游行就差化身为树袋熊挂在容倾身上,可听他这么说,又抬首看到容倾落寞又躲闪开的孤独眼神,他反而是支棱起来了。他恨不得只陪着容倾,两个人一块儿待着,多好。
他超级、无奈,皱眉,无能狂怒,勉强道:“那好吧…………我……”
容倾出乎意料,他把游行扛肩上走出去了。
游行:“……?”
“你干什么?”
“我社恐,不去。”
容倾捞着游行直接走后门逃跑。
守时、守信、讲礼貌。
化为天边浮动的飞云。
往远处望去,一抹缱绻的橙红点缀在树顶。
凉风徐徐相送,吹来沙沙的树叶声响。
游行的影子着急地跳跃到容倾的背上。
影,奇妙地融为一体。
絮絮低语的声音不住地撩拨着人的心绪。
一点温柔。
“你——”游行如是问。
“嗯。”容倾如实说:“我知道你说什么。”
“所以……”容倾停住,游行哑然失语:“我……”
阳光正好,风掠林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