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九夜知道是你这个叔叔杀死了他的母亲,”容倾不管他是谁,他也笑道:“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德古拉脸色骤变,“洛九夜是你特意安排进去第七医院的,是不是?!”
“不是,是您侄子死了女朋友,”容倾微微笑,又说:“我只是行个方便,没想到你跟我,还有其他缘分吗?!”
德古拉心情放松,他是来报恩的。
“鬼王救过我的命……我感恩图报,”德古拉道:“我侄子洛九夜被奸人欺骗,当初游大监察官去到冰川与你大战前,我曾经看到舒寒云在舒夏洛怀孕产检的医院里出现过……你也许不知道,于思彤跟舒寒云关系匪浅,当初岑然跟池忱是高中同学……两个人一起搞乐队的,于思彤曾经摔了池忱的架子鼓……我也不知道我侄子跟池忱怎么就掰掉了……”
“容大审判长,九夜跟我说那些吞吃母亲的婴儿都是被关在冷冻室里,足足有一千多个!”德古拉骇然,神情已然是压不住了,“岑为的父亲就是原先的急诊科主任……”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德古拉声音颤颤巍巍,原本是很乐呵的性子,此时满脸的后怕:“我看到原先研究院的那个云诏,她的孩子也被放在了冷冻室里……我……”
容倾倒是真的对这个觉醒天赋计划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对德古拉说:“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德古拉点头:“谢谢……谢谢大审判长。”
远处,盯住陈露杀的陈晔开亲信一闪而过。
审判院机务处。
陈晔开接通电话,惊问:“容倾知道了?!德古拉真的说了?!”
“是。”
男人年过四十,成熟稳重,眉毛很黑很厚。
“你帮我再盯住陈露杀。”
“不,我亲自跟我儿子谈。”
陈晔开对陈露杀关系一般,说不上亲厚。
对方对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陈晔开对陈露杀说:“我让你杀掉游行,你不听我的话?!”
“还想不想,当这个大监察官?!你跟池忱,是想气死我?!没有我,哪里来的你们?!”
一连三声质问,游行恰好就在旁边,他默默看着陈晔开的亲信,拿刀抵住他的脖子,狠声低语:“你跟踪我?!”
陈露杀点头。
游行仍然对陈露杀心怀芥蒂。
陈露杀眼神躲闪,游行心想,或许对方可能没有想害他的心思?
只是他很讨厌陈露杀的嘴硬跟自以为是。
这个亲信长得磕碜。
游行拧眉松开他,亲信赶快走到陈露杀身边,以狠厉的眼神示意,游行冷笑,眼神如刀:“陈局长有事?!他对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我不回联合署,辞了职,也无人证明我做了什么,难道不是池忱携私挨报,还打算弄死我啊?!”
亲信眼神如怂狗。
游行望向陈露杀,“什么都事事为自己想的你,求我帮你干事,怕是差得远。”
陈寂白站在陈露杀的后背,他伸出手,对着陈露杀腰间的软肉重重狠狠一拧,他龇牙咧嘴,陈露杀面不改色,嘴还是硬:“什么都干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陈露杀牙关咬紧,游行看他笑话,“你笑一笑?”
“你笑一笑,我保不准就帮你,”游行觉得陈寂白还有点用,看这样变脸的陈露杀,可太有趣了。
游行喜欢看乐子。
陈露杀脸颊鼓动,“你到底,有没有杀自己的母亲?”
游行知道陈露杀对母亲这件事特别介意。
他想说又不想说,直到陈露杀腰都给拧青了,容倾才姗姗来迟,他对陈露杀微笑,点头说:“没有。”
游行有点怂,容倾看向他,游行烦闷,“干嘛跟我提起这桩事!我会难过。”
陈露杀看向他,游行不怕他,却好笑道:“遭报应了。”
陈露杀拍开陈寂白的手,怒极反笑:“滚开!”
陈寂白跟兄长大眼瞪小眼,游行不会轻易服软,容倾也不会下他面子,当面扛走他。
游行冷冷道:“我生平最厌恶背叛我的人,我要帮你?!凭你跟我过去的情分?你对我不敬,我对你又有何敬意?!陈露杀,你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帮你,你觉得我要以什么身份帮你?”
“朋友,下属?还是什么?!”
陈寂白眼看二人又谈崩,他可是个不怕死的,老虎毛就得反着摸。
“容倾他老婆!”陈寂白豁出去了,“容倾点头帮陈露杀的,你说帮不帮吧?!”
游行闭了闭眼。
没有哪里不对。
又全都不对。
陈寂白暗道自己的机智。
游行提醒,“我跟容倾,是好朋友。”
容倾的好心情,又没了。
他很在乎明面上的身份,可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意识。
容倾低头,调笑声里暗含了一点沙哑,在风中吹散,他语气好笑,“好朋友?”
“好朋友会动不动搂搂抱抱?没有一点分寸?!”
两个人挨得特别近,浑然一副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
陈寂白捂住了陈露杀的眼睛,陈露杀冷漠拨下他的手,“去工作。”
游行气势有些傲慢:“我的冰水呢?!”
他如愿听到容倾的冷笑声。
“贵人多忘事。”
“恶习难改。”
“我就不改,你敢不允许?!”
容倾还真给问住,他叹气,又无奈,“诺诺……”
游行忽然支棱起来,正色道:“等会儿会场中心见……”
容倾摁住眉心,他还真拿他没办法。
游行还真的挺好哄的,也不好哄。
全看心情。
怎么好像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