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回味着掌心细腻的温度,他拧眉,“再给我些时间。”
谢折销道:“圣剑恢复,杀死恶魔可以直接还原双翼,更何况是游行那种级别的恶魔,你在痴人说梦吗?时间,时间当屁吃啊?”
容倾:“长太好,压不住,但很爽。”
恰不好,游行提溜着一沓卷宗回来,他刚好听到这句话。
似有若无的鼓噪在两个人之间开始涌动,从游行进来那一刻起,容倾的目光就焦灼在他脸上,没下来过,他骨子里烧起一股莫名的热血,烦躁不安的感觉再度上来,游行噙着微笑看向他,自从两个人上次交心过后,就决定不想掩饰各自存在的问题,但暧昧归暧昧,吸引归吸引。
两个人骨子里自带的对彼此对方的诱惑力太强,这又亲过了,抱过了,梦里搞过了。
游行觉得,跟容倾在一起,那就是无异于毒药,饮鸩止渴。
容倾声音平稳,好笑道:“不烦了?”
游行默不作声坐到桌子对面,谢折销骂骂咧咧。
他也笑着说:“当然烦啊,这不是找乐子来了。”
谢折销好笑,“那你赶紧出去。”
“还钱。”
谢折销闭嘴。
容倾打开卷宗,“岑然死于货车车底,开车的司机直接畏罪自杀。你觉得是人为还是自杀?”
游行穿了拖鞋,他脚尖点到容倾的小腿处,声音如斯平稳,“排除污染者嫌疑,现存的污染者没有这么聪明,可不排除有些难以抵抗魔鬼诱惑的人会干坏事。”
谢折销认真点头说话,“那你有思路吗?”
游行点头:“定位。”
游行赤脚踩在容倾的膝盖上,容倾藏在桌子下的手,一把握住他的脚踝。
两个人目光对上。
暗流汹涌。
游行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我会让定位者告诉我位置,保不准,明日就出结果。”
谢折销摆头,手机电话来到,“我去打牌了,回见。”
游行目送谢折销走人,容倾还握着游行的脚踝没放,他直言不讳:“你勾引我?”
又是这样的话,游行觉得跟当街脱衣服也没区别了。
“可你脸红了。”游行默不作声干这样的事,也别扭说话。
“难得见你这么坦诚……”游行别开脸,容倾正在摩挲着他的脚踝,嘴角笑容意味不明,他忙道:“我们关系不要这么快越界。”
“那你还做那样的梦?!”游行心道这人心口不一。
骨子里就是个那样的人。
床上竟然这么狂暴吗?
容倾气质矜贵典雅,游行不由得有点被打破印象。
当年他把人压王位上,对方可是直接骂滚,然后合拢衣服,一脸贞洁烈夫。
容倾:“我循本心。”
“畜生。”游行烦躁,容倾放开他脚踝,勉强镇定。
两个人气氛依旧那么黏着,目光相撞都能拉出暧昧的丝,可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升起浓浓的好奇心探究冰清玉洁的天使,他好奇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容倾:“……别问了。”
游行是个好奇宝宝,“唔……刚见面?”
“还是……我猜的那样?”
容倾脸红鼻子躁,却忍不住往游行的脖子看,对方身上的香气浓郁无比,如绵绵细雨,勾缠心绪,怎么可以爱上杀师仇人呢?
游行被盯到捂住自己的脖子,默不作声避开了容倾的目光,他勉强道了句:“放尊重一点。”
容倾回神:“你知道什么叫尊重?”
游行被问得心烦意乱,“我没杀你老师,你干嘛总是盯我看……”
容倾也在尽量躲避游行的目光,可对方目光太具有侵略性,看着看着……
看着看着……
游行要走,容倾也大步跟上去,他腿长走得快,游行故意走得慢。
容倾拉住人手腕,噼啪把办公室门踢上,他把游行压墙边,嘴唇抵住游行的耳朵旁,沉声道:“让我共感。”
游行别开脸,两个人彼此约定再不越雷池一步。
他们的心跳声剧烈,屋外电闪雷鸣,风声鹤唳。
游行不由得想起陈寂白开的那个玩笑。
铐起来。
地动山摇。
就这么一瞬,容倾脸色骤变,他看向游行,目光疑惑……
容倾嘴巴张了张又抿紧唇,“你……你想干什么?”
游行回神。
容倾眉头微拧,“不可以对我做这样的事。”
游行感觉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他找了个理由,蹩脚的理由。
然后,他脸红到直接隐身。
容倾看着人没了。
他心中更烦躁——不如铐起来。
容倾叹气,“怎么这么猪狗不如?”
亲了,就是这么食髓知味吗?
容倾去练字平心静气,可写着写着,本来是写平安喜乐。
可是笔画歪歪扭扭,愣神一个字都没写完。
游行特意站在离他很远的窗户处,指着天空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哦。”
容倾告诉他,“我心乱。”
“都是你的错。”容倾补了句。
游行也练字,甩了笔。
黑色的笔墨在白色的宣纸上甩出凌乱的痕迹,如同二人彼此纷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