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杀眉头皱起,他问了句:“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游行神烦不长嘴的人,他皱眉,“我说了,你还不是为自己考虑,我还能钻你脑子里,给你洗脑?”
陈露杀鼻子出气,唇线抿直。
偏偏下一刻,容倾来找陈露杀商量一些事,这可不得了,游行一眼认出了解逢花,他扫起惊雨刀隔空横斩。
刀光剑影,厮杀不断。
解逢花幻变出真身。
陈寂白道了句:“我天,好贱啊……”
谣言不攻自破。
陈露杀皱眉,表情不爽。
陈寂白冷笑,嘲讽,“眼瞎。”
陈露杀瞪他,“不关你事。”
陈寂白暗爽。
游行跟容倾打着打着,游行体力不知,解逢花对上次偷袭还念念不忘,他洒了一道光刺向游行眼睛,冷笑道:“你去死吧!”
容倾凌空而来,游行双眼已然幻出鲜血,解逢花嘲讽看向游行,“我看你拿什么,号令百鬼。”
游行眼睛一片黑,他抓着容倾的领子,问:“解逢花对我做了什么?!”
“……阿行。”容倾看了眼受伤的游行,他问:“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你……”容倾心中疑惑,其实,当初神界的事,游行有没有可能参与呢?!
又或者,他是不是刻意接近自己好毁灭神界呢?!
游行疼痛万分,嘴唇咬出鲜血。
“你……你是不是跟解逢花联手暗算恢复记忆的我?”游行大声问。
陈寂白对容倾道:“游行好像是替你出头,解逢花刚变成你的样子来找游行了。而且,病房偷袭的也是他。”
容倾没回答游行问题。
游行送了他一个巴掌,“滚!”
容倾忽然感觉到,想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你得跟我多睡几天了。”容倾声音淡然,“你中了幻毒。”
陈寂白:“……?”
游行推开他,要自己走,容倾倒是轻轻松松抱起他,脸上表情也自在得很。
陈寂白笑着看向游行,问道:“容大审判长,你跟游行在一起了?”
容倾驻足,“亲了。”
陈寂白错愕,但容倾还是怕陈寂白误会什么,他补了句:“我们关系比较特殊,不好说。”
陈寂白叹了个气,“阿行说,他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件事吗?”
容倾驻足,游行靠着他,不说话,昏过去了。
他抿唇,呼吸微沉。
“……”
“可我感觉,他谈到你,总是要开心一点的。”
“你别骗他。”陈寂白道。
容倾:“可我跟他,身份有别,心中有刺。”
陈寂白:“他说他欠你。”
容倾又听陈寂白说,“没有谁不欠谁,你喜欢他吗?”
容倾驻足,心跳声剧烈。
陈寂白:“他走了九十九步……哎,你最好去地狱城看一看吧,保不准有惊喜呢……”
容倾把游行安顿好,他站在病床前久久凝视属于他的荒原。
他站得很直,又弯腰拿手抚过病床前人的眉眼……
容倾心跳声剧烈。
他拉开了窗帘。
屋外寂冷的月光洒下清冷的光色。
容倾的房间常年都是淡色调。
房间内一片白,窗帘也都是白色系。
墙上挂着一张画。
黑色荆棘缠绕着白色翅膀。
容倾走到客厅,客厅中的鱼缸窜出一条白色金鱼,露出水面,渴望呼吸。
渴意袭来。
容倾走到冰箱,给自己开了一罐冰冰的啤酒,他坐在沙发上。
在头顶,悬着一根笔直的长吊灯。
远处看,长吊灯带来压迫的感觉。
容倾打开遥控器,屋内一盏灯打在他的身侧,照得他周身晕起光。容倾继续喝着冰啤酒,这会儿烟瘾上来了,容倾反射性想去点根烟,但其实他从没抽烟的习惯。
游行对烟味很呛。
容倾习惯性去摸什么东西。
头顶的光照得他黑发镀了一层暖色的暧昧。
容倾拿出刹雪刀,把长吊灯给斩了。
长吊灯的线还留着……
容倾扔掉啤酒罐,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也不先洗手,身上的光影摇曳。
容倾眼神明显暗了,他情不自禁,又随意地抬住游行的下巴细细观察。
游行的眼睛一向都如星光般灿烂,仿佛能望见整条银河。
他刚刚去了趟地狱城的海底,从那盛开的龙胆花里,挖出了游行年少时写过的书信……
信封上短短的数行字触到他的心。
“神啊……”
“请原谅我。”
“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一个天使。”
容倾捏住游行的下巴,吻了下去。
眼睫颤动,湿润的长睫缀着晶莹的泪珠。
一滴泪,挂在容倾眼角。
游行感觉有人偷袭他,他抬手就是……
容倾含住他的嘴唇,在他耳边逼问:“你暗恋我?”
游行马上装睡,变死人。
容倾决定不再逼问。
喜欢归喜欢。
问题还是存在。
只是,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