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靠吃怪物心脏的谢知节也没打过游行。
游行捏住谢知节的手腕一掰,骨头咔嚓碎掉的声音极大。
谢知节没反应过来。
游行捏起刀把他手掌给扎穿了。
谢知节皱眉,反问,“你杀陈寂白还有理了?我跟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利用别人来利己吗?”
游行冷笑,他踢弯谢知节的脚,冷笑说,“谁跟你一样?我眼光不好,看错人。”
“利己?谢知节,你废掉谢折销圣剑跟六翼,让他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人,你还敢炫耀?”
谢知节冷笑,“被容倾嘲笑说一辈子也不爱上你的人,你还熊啊?!果然就是恶魔!”
游行拧眉,他掐住他的脖子,好笑说:“容倾是谁?我认识吗?”
谢知节眼神充满疑惑,惊问:“你失忆了?”
解逢花幻去了谢知节的模样,他冷冷笑起,“啊,真是天煞的报应。”
游行松开他的脖子,解逢花诱惑道,“你救活我的好朋友凌濛,我让你离开湛海,如何?”
“我为什么要离开湛海?”游行语气淡淡,“解逢花,我不认识什么容倾。”
游行又睨了一眼解逢花,直接问,“你抛妻弃子了?他是你儿子?”
解逢花表情犹如晴天霹雳。
游行开始推脱,“我没空,你朋友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杀的。”
“你杀的,你负责。”
游行尤其讨厌别人来烦他,此刻心情极差。
解逢花呼出一口气,“救死扶伤,不是你游大监察官的职责吗?”
“你连救个人都不肯?!”
游行久久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说:“你这话,不应该去问陈寂白哥哥陈露杀吗?怎么搞得我一个个都欠你啊,你朋友死了,你来杀我,这什么强盗逻辑?”
只有游行能找到陈寂白。
陈寂白的异能是再生,然而解逢花根本无法找到他。
“你有九条命,他不愿意活着只可能是他因为不想活着,”游行冷漠,又道:“别来打扰我。”
解逢花手掌被扎穿,他脸特别难看。
似乎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过了会儿,病房内的灯光被打开,十来位警卫涌入,解逢花迅速遁地溜走,游行抱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回床上躺着。
下一刻,容倾拉住他过来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他非常着急地拿手摩挲遍了游行的上下,声音很着急,“伤到没有?”
容倾俊美的脸添了几分急色,紧抱着人没放。
游行愣住,随即他一把推开容倾,以极端冷漠的声音问:“你是谁?!”
容倾如遭雷击,神色当即变得阴冷,一秒转晴,语气温柔,“我是你哥哥。”
游行抱着胳膊,睨视他,眼中的傲慢表露无遗,“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印象中没有你的存在。”
“我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舒遇。”游行好像真的在看陌生人。
不论是眼神,还是面孔。
没有容倾一丝丝熟悉的依恋。
容倾甚至感觉他在看空气。
游行心口痛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转身,“离我远点。”
容倾被压在原地,游行特别,极其,刻意,尤其,满是不愉快地给他传递信息。
“请你,离我,远一点。”
游行躺到床上,自如地盖上被子。
容倾牙关咬紧,喊退警卫,也没说话,就这样找了条凳子坐下,他也不做什么,打算就这样静静地守在房间一整夜。
游行背着身对他说,“要让我说滚吗?”
容倾神色淡漠,只说一句,就让游行破功,“我在,你心脏不会痛。”
游行拧眉,冷冷笑说:“谁他妈认识你这种人,只有一辈子不幸。”
容倾:“看来,你还是认识我。”
游行闭眼,闷一口气,睡了。
第二天早上。
游行醒来的时候,便是发现容倾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男人一向都好看,性格既温柔又体贴,是出了名的贵公子。
可……依赖他,又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很多年前,他还是地狱城的鬼王,出手救了这个被梵天折掉双翼,毁掉圣剑的美人。那时容倾不过是他身边寻常不过的一个神,后来神界坠毁,梵天攻打地狱城,这个人虽然没有对他出手,可是在他堕天……
该湮灭后……
容倾却把他救活,让梵天的心脏放入他的体内,让他失去地狱城的记忆……却又在六岁时扔掉他,让他一个人待在孤儿院,受尽各种冷漠折磨。
如今,又趁他失去记忆,要杀他。
那么,这么六七年的相处又是什么意思?!
容倾后来跟他十六七岁,又在湛海市重逢,他们成为好友,亲密无间,甚至也像这样……抱在一起。
游行心绪太复杂,可是睁开眼睛的瞬间,容倾已经迷迷糊糊醒了,他皱眉头抱紧了游行。
满身的郁结之气,游行越想越难过,怎么也憋不住眼泪,翻了个身,背对容倾。
容倾瞬间惊醒,他手小心翼翼地往游行的脸上去碰,湿湿润润的感觉在他指尖蔓延。
容倾也难受,对他而言,现在所有的一切得来都来之不易。
游行一哭,他就没办法。
游行推他,怒道:“你放开我,滚啊!”
容倾抱紧了他,无奈喊了声:“诺诺。”
诺诺是容倾过去曾经给游行取的小名。
六岁后,没人再叫过游行这个名字。
这个男人,曾经是他无知时很崇拜的人,又是抛弃他的人。
还是杀他的人。
就知道服软。
可游行偏偏最吃这套。
容倾声音闷闷,试图服软,不硬着来。
他不太信,游行会做灭天这种事,也会做,毁灭湛海市这种事。
可当时游行死前半个多小时,他记忆是完全没有的。
容倾不咋撒娇,可他说了句:“你真信我会做这种事?”
这才是让游行头疼,他好笑又试图去挣脱容倾箍住他腰的手,语气放狠了问:“你对我做过的坏事儿,还少了?!”
“你扔我,还有理了?”
拿什么刀子捅容倾,游行是懂的。
游行骂他,“没有我,哪里来的今天的你。”
容倾拧眉,把人的腰箍得更紧,他力气大,又是打拳出身,身体瘦削身体却有极其强悍的力道,他动作强势,声音哑然,“那你就被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吧。”
游行只剩满腔的绝望跟满满的不快。
容倾却掉了眼泪,泪水滴到了游行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