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牛奶味道……

包子的肉香气……

还有熟悉的他的气息……

疲惫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暖黄色墙壁。

以及，身旁坐着的人。

察觉到青年投来的目光，墨辰问：“醒了吗？”

是在问我吗？

刚刚苏醒的青年眼底发青，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他刚想说话，胃部阵阵绞痛，痛得他直出冷汗。

“你饿了吧？”墨辰赶紧把杯子递到他手里，“刚热好的牛奶，不烫，温热的。”

双手握住透明的玻璃杯，温热的牛奶暖热了掌心。

他缓缓端起杯子，杯口抵上下唇，每次吞咽一小口，慢吞吞喝完一杯热牛奶。

墨辰注视着他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

感到胃痛轻了些，萧龙宝揉揉自己的胃，吐出的话语极轻：“谢谢……”

“哥，别这么生分……”墨辰无奈地放回杯子，又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哥，张嘴。”

萧龙宝听话地张嘴，浓郁的肉香侵占他的鼻腔，熟悉的饥饿感忽然涌出，他想一口吞下去，却被筷子顶住：“慢点，你饿了三天……”

身体本能地抗拒，拼命想合上嘴，想要把筷子和包子一起咬断，可就是做不到。

碍事的筷子！

双唇有些发抖，他忍不住想：墨辰力气怎么这么大？！

墨辰重重呼吸：“哥，还有很多的，不用急……”

咔嚓一声，筷子断了。

墨辰手疾眼快，拿走筷子。

萧龙宝一口吞下小笼包，接着抢过床头柜的塑料盒，直接用手替代筷子，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包子。

不停地塞，不停地嚼，牙齿不断咬合。

盒子很快见底，萧龙宝有点噎到了，用力捶几下胸口咽下去，举起盒子，舔干净盒子上的汤汁，才终于放下盒子。

“还有吗？”萧龙宝嗦几下指腹，吸掉黏上的汤汁和面皮，看起来还没有吃饱。

“没了，你饿了几天，不能吃太多。”

“…………”

墨辰把垃圾丢到厨房的垃圾桶，等再回来，萧龙宝已经钻回被窝。

他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抚摸黑色的发顶：“抱歉，哥。”

没有及时救出你对不起。

让你陷入危险对不起。

对不起。

萧龙宝没有回话，整张脸闷在被子里。

他知道这件事不怪墨辰，但是一想到折磨他的是墨毓，是墨辰的生父，他没法不在意。

哪怕墨辰帮了他很多。

甚至他开始想象，如果一开始没有救墨辰，是不是不会碰到这些事。

是不是就能保持之前平静的生活。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就很难制止。

墨辰大概猜到了：“你睡吧，我出去了。”

一只手拽住他的皮衣外套。

他愣住了，回头看向床上露出的头顶。

“别……别……别让我，一个人……”

他刚从黑暗的地狱逃跑，不想再回去。

“我就在隔壁……”

萧龙宝大吼：“不行！”

“你不准走！”尾音颤抖得比拽住外套的手还厉害。

没等到回应，他正要撤回手，墨辰忽然扯下他的被子，“别闷着头，会喘不上气。”

“别怕，我不走。”

身边塌下去一块，墨辰躺在他背后，双臂环住萧龙宝。

“我一直陪着你。”

“没事了，哥。”

“我真的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