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寿命50天】
看着状态栏上赫然写着70天,沈清沉喜滋滋的。只是有一点她不懂,她此前并没有过获得五十天寿命的先例,也不知为何这桩案子这般的阔绰。
【系统提示:宿主已解锁文书复制功能】
【提醒:复制文书并不会让原有的文书消失,不可达到隔空取物的效果】
沈清沉听着他打补丁依旧有些疑惑,但这确实提醒她一件事:复制文书并不代表着把文书拿走了,只不过是世界上多了一份,倘若原有的文书依旧在那儿,将来或许要被质疑自己手上文书的真假。
但这并不打紧。
沈清沉既然决定了要登基,这份文书便只是日后作沈池润的犯罪证据使用,到时候剑在脖颈,孰真孰假又如何?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略微有些体会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意味了。
历史上也向来如此,被班师推翻的王朝不会再有人替他们打抱不平,不会再有文书记载他们帝王的感受——
这是自然,毕竟尸体不会说话。
此后留在岁月长河中的便只有胜利者的语句,话事权从来都只在胜利者手里。与其担惊受怕地苟活,害怕史官记录的沈池润眼里的自己丑陋不堪,不如学一回卧薪尝胆,日后一举称帝,反倒让他声名狼藉。
她并非一时兴起便想要称帝的,她并不了解自己是否适合做一个好皇帝,是否能当一个好领袖,可她了解她的“好皇弟”。在他的眼里,底层的百姓从来都只是他的垫脚石,他的血包。若说原主的特点是骄横,那他便是暴戾。利用搜刮民脂民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通过利益收受来扩大自己的核心利益群,这是他最惯用的手段。说来也奇怪,他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可他对金钱却几近于疯魔般的痴迷。他从来都六亲不认——
只认钱。
不重视百姓的皇帝,只会让百姓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起义军愈来愈多。
她的确不知自己能否做好一个皇帝,更不知自己能否成功谋逆,可她知道,做皇帝她绝对比沈池润在行。莫说她原来就有现代的知识作补充,可以史为鉴,就算没有了这些,她在民间的口碑也比他好得多。否则就不会连村口的孩提都知道他不孝弑母才得来这皇位。
这次打断沈清沉思绪的不是别的,而是李崎一个猛地勒马,险些让她摔出舆外。“谁啊这般不长眼!”陈孝霖的怒骂声依旧从前头传来,李崎与她下了马车,却见一男子受伤躺倒在马前。他的伤势算不上太重,血却也浸透了他的衣袖,看上去是手肘的位置伤的最深。但这伤口并非马踹,早在马蹄到达之前李崎便看着了他,并且狠狠地勒动了缰绳。毕竟马匹以这样的高速从他身上踏过去,无论有无气息,都会一并变作尸体。
陈孝霖掀开了他的衣袖,原想帮助他一把,可她看着发溃的伤口依旧犯了难。从来大伙受伤都是张之儒负责包扎的,从未有过机会让她来包扎,她又怎么会呢?她从袖中取下帕子,在他上臂捆严实了,陈孝霖只依稀记得那张仵作是这么做的。看着眼前人痛苦万分的神情,她变把心一横,一拍膝盖起身,跳上马车掀开了门头的帘,“殿下...”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沈清沉自也抬眸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公子伤得挺重的,您看...”她虽支支吾吾半晌,沈清沉也懂得她言外之意,点点头道:“让他上来吧。”
舆内虽不算狭窄,可到底有四人在里头坐着,便也只能两两挤一挤,让他独自坐在另一头。看着陈孝霖扶着他上马车,将他安放在对面,自己却坐到了虞鸢的身旁,忍不住发出嬉笑。
“怎么了殿下?”陈孝霖不解。
“没什么。”她是笑陈孝霖虽有一副热心肠,也聪明,知道让他上马车载他一程。可当那男子虚弱地瘫在对面,她却依旧选择了远离,坐在了自己更为熟悉的虞鸢身边。这是人的共性,在陌生人面前总会选择靠近自己熟悉的人,而非陌生人。就像她虽然眼神盯着那男人看,身子却依旧朝着沈清沉的方向倾斜,也是因为她更信赖与愿意和她说话,而非对面的那男人。
只不过是一次观察,却实在有趣。这样的观察沈清沉曾做过很多次,没想到如今竟在古代用上了。
离得最近的小县城,名叫固城。三面环山,固城就坐落在山下,景色实在别致。若不是沈清沉如今有天命在身,倒也想在此做条快乐咸鱼了。李崎将马车在驿站停靠,便将缰绳捆好,进了驿站要些粮草。陈孝霖则是搀扶着那位男子去药号,紧紧蹙着眉,“公子可还能支撑得住?要不要我背你?”她看着他发白的嘴唇,涣散的眼神,当真怕他倒在了半路。她替他包扎时见过他的手臂,瘦骨嶙峋的,想必不会有多重,她倒也能背得起。
看着陈孝霖认真思索,那男子忍俊不禁,连忙摆摆手,“倒也不必劳烦姑娘,在下可以的。”他原想开口问些什么,伤口却依旧疼得厉害,便只好抿着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