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珹仿佛遭了晴天霹雳,捡回个小姑娘养在东宫本就不合礼数,居然还胆大包天的背着自己封了皇太女“哪来的?!”
“这,这……”提到这里,那宫女似乎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自然是陛下……”
沈卿珹呼吸逐渐急促,死死地瞪着那一行人。往后退几步,似是在思虑什么。忽的提起衣摆转身跑开,往顾云清所在的大殿去。
大殿内宴席已经开始了,群臣入座,歌舞升平。伺候的宫人们在殿内殿外侯着,美酒佳肴一一端上。
另一边的沈卿珹一路小跑,心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现在无论别人如何叫,他说到底也是个废相,该如何去指责?慌乱间脚底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下倒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倒在地上,血和泪几乎同时涌出。
专门奉皇帝命令随行跟着沈卿珹的几个宫人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扶他。一个去传了太医。想带他去太医院。
沈卿珹无力得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折了羽的鸟雀般,就这样伏在地上咳嗽不止。见有人过来,尽力止住咳嗽声,得空又擦去嘴角的血和眼眶的泪。不想在宫人面前丢人,自己扶着墙站起来“都下去……”
他都这样了,宫人哪里敢放他一个人。太医很快就赶来了,硬是将沈卿珹弄到太医院去,整个太医院又上下都忙碌起来。
沈卿珹的病情忽的加重不少,吐了好些血,面色苍白。恍惚间以为自己在下沉,从空中跌落,直到化成一滩水“陛下……陛下在哪里……”
顷刻,顾云清本来在宴席上,听到下人传报匆匆赶来。看沈卿珹奄奄一息的样子皱眉怒道“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
沈卿珹抓着桌头的药瓶想朝顾云清扔去,可惜全身瘫软无力,连人带瓶摔下榻“云清……顾云清你这个骗子!”
“……说胡话。还不赶快给他治!”顾云清只当沈卿珹在乱说话,呵斥太医。
太医闻言连忙将沈卿珹扶起来施针,却被硬生生推开。
沈卿珹继续冲顾云清发脾气道“我许你容华富贵,助你荣登大宝,你给了我什么?你说,你说!”
“你信口雌黄什么呢?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好意思发脾气。给朕把他按住!”顾云清冷漠的看着二人,毫不留情的下令。
“你何曾给过我所想要的,你除了你一无是处的清白还给我过什么?”沈卿珹挣扎间又是一股腥甜涌上来,却不忘死死地瞪着顾云清,只狠不能像从前一样将他摁住教训一番。
“清白也没给你,你硬要的。太医,把他嘴堵上施针。”顾云清生起气来也是丝毫不讲情面,撩袍坐在一旁太师椅上冷冷看着沈卿珹。
沈卿珹像个囚犯一样被塞住了嘴,本就无力,还被束住四肢,如脱水的鱼般挣扎无果后终于没了力气,阖上眼眸。
在一旁的顾云清就这么恼火的看着人,一声不吭。身上的华服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金色的衣袍衬得身形修长。
太医急急忙忙的上前,汗流浃背的为其施针“陛下,这……相爷过于激动,严重了不是一星半点呐……”
“激动?……激动什么,给他治,治不好你们也滚。”顾云清不耐的瞪了太医一眼,皱眉道。
太医“这这这……毒愈发深入了……陛下恕罪,臣也没有办法啊,容臣再想想……”
太医手忙脚乱的翻着药宗,给沈卿珹煎药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