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京绘声绘色,表情动作有模有样的,逗笑了谢阑生。
“那我岂不是要比你先挨骂几年?”谢阑生自我调侃。
“我就靠你传授经验了。我一定要多上网,了解年轻人的想法,然后用他们的话呛死他们。要是他们敢还嘴,我就倚老卖老,碰瓷儿。”沈长京自己都唏嘘,“他们好倒霉,居然会碰上我这么胡搅蛮缠的老头。”
“也就老一次,该过的瘾总得过一把。”
谢阑生轻描淡写地支持沈长京,给了沈长京一种只要他不太过分,谢阑生什么都会纵容他的错觉。
“好哇,等你桃李满天下,我们就去找你的学生玩。”沈长京的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响。
谢阑生没应好,也没应不好,单单噙着笑,眼波浮动,似是冬雪遇春,一抹晴光掩不住。
这里有无尽的旷野,延绵的雪山,粉色的云雾,轻紫渐变的天际,温热的茶,明昧昏影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山花与草地一同烂漫,人与风光共享雪川秋色。
寂静之中,云卷云舒。
“你知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对天文学家的刻板印象是什么吗?”
“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对的。虽然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从事天文是一份浪漫的职业,毕竟与星辰宇宙相关嘛,日常却遥不可及的事物。可我还是认为学天文的人一般都是呆板木讷的,糟乱又稀疏的头发,整天穿着白大褂待在天文台。”说完这段话,沈长京又赶紧补充,“先声明哈,我没有吐槽的意思,也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阐述一下我的个人看法而已。”
谢阑生心情平和:“很正常,不只是你,没真正接触过这一行业的人基本上都会这么认为,也不只是针对从事天文科研的人,而是对所有科学家,标签是一直都有的。”
“所以你打破了我固有的认知。你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正经,挺爱玩的,有点幽默,有时还很恶劣,偶尔说话都能把我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自认巧舌如簧,却敌不过你。”
“谬赞了。”
“那你也夸夸我。”沈长京厚着脸皮。
谢阑生扭头望向沈长京,幽深的眼眸内装满了沈长京,把他看得都不自在了,悄悄红了耳廓。
“你外表看起来随意洒脱,其实心思重,对自己要求高,虽然总是在说把很多时间花在了睡觉上,但其实是在懊恼把那些时间浪费在睡觉了,然而实际上你耗费在你认为不值得的事情的时间远不及你为达成一个目标奔波的百分之十。我说得对吗?”
沈长京怔了怔,被完完全全击中了内心,打趣道:“谢老师,你会算命吗?”
谢阑生:“算命不会,占星倒是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