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哭到手脚冰凉，头脑发胀，半边脸都浸在自己哭出来的水潭里。

那个在外面忙活的人终于做完了她的事，再次敲了敲保险箱的门，这次还叫了他的名字：“李免。”

李免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那是肖樱的声音。

“肖樱。”李免刚才哭得声嘶力竭，喊肖樱两个字的时候失声了，“肖樱，开门好不好。”

“开门需要密码。”肖樱平静的声音给他叙述，“甲、乙、丙三人一起完成一项工作。如果甲和乙合作，需要6天完成；如果甲和丙合作，需要8天完成；如果乙和丙合作，需要12天完成。请问甲单独做，需要几天完成？”

李免听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周一那张试卷上的一道题目，他当时试着做出这道题，也不知道答案对不对。

肖樱接着说：“正确答案就是保险箱的密码。”

听到能出去，李免勉强打起精神，努力回忆：“是，是12天。”

“不对。”肖樱否定道，“一个人的效率怎么跟两个人的效率一样呢，想都不用想肯定错。”

这可是李免用了一页草稿纸精密计算的，但显然一个人的效率不会大于等于两个人的效率。

李免知道自己做不对，但肖樱肯定会做。他感觉呼出来的气也是热乎乎的，早就无法思考，唯一的出路就是肖樱发发慈悲解救他：“你知道答案的，帮我开门，行不行。”

“不行，你要自己做。”

李免掰着手指数了一会，实在毫无头绪，在这毫无头绪的同时，他感觉长期蜷缩不动的身体内部有一股热浪，他好像要融化了，于是又呜呜哭起来：“我不会，不会做，肖樱，你当时的答案是多少？”

回应他的是肖樱嫌弃的一声啧：“李免，你怎么这么笨。”

李免闭上眼，两行眼泪斜着滚落：“我太笨了。”

他觉得委屈极了，肖樱和他一起长大，她明明知道，“我一直都这么笨的，肖樱，帮帮我好不好。”

终于，保险箱的密码滴滴滴几声，门打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和明亮的灯光从柜门涌进来，李免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终于解脱了。

身体一直缩紧动不了，现在一动就浑身疼，李免慢慢爬出来，整个人挪出箱子后再也没有力气，瘫软在地毯上喘气。

视线之内，肖樱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眯眯问他：“要不要喝水？”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路安迪开门进来，看见椅子上的肖樱和地毯上的李免，沾沾自喜：“哇，一下给我抓到两个！”

肖樱眼皮都没抬，打发着：“我抽签和你一队的，你去别的地方找吧，李免算我抓的。”

李免连生出情绪的力气都没有，望着肖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