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七淡淡地笑了开来,“王爷,没有人阻止你纳妾” ,她抬眸望他,“王爷你错了,是我活在你的聿王府,活在皇权的桎梏之下。”
朱明聿神色晦暗了几分,连名带姓道,“皇权桎梏?陈阿七你是忘了前朝蛮夷将我汉人视为两脚羊,烹之饪之?还是忘了你的祖父祖母长姐皆死于饥荒,你的母亲流落青楼惨死?是当今的开国大帝乾武帝,我的父皇,给了百姓安身立命之所,你却讲皇权桎梏?”
陈阿七不置可否,“若不是桎梏,钱滚滚为何无辜被处死?苗小银、吴以莲为何被冤枉后杳无音信?祈宁县百姓为何欲反?”她句句紧逼,“若不是桎梏,你为何还要逃离皇城?逃离你英明神武的父皇?”
朱明聿敛眸,神色阴沉,她的这番大逆不道若被旁人听了去早就被处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你可是忘了,我本可美妾满院,是你在祁宁县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爱我至深,让我回到京城娶你,我信了,即使抗了圣旨,也给你摘了官妓的身份,许你正妃之位,如今你却让我纳妾,你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究竟什么是真的?”
他不理解,两个相爱的人为何会变得分崩离析。
“王爷,我并未说过不爱您。”
朱明聿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彻底抓狂,往前一步把她扛在肩头,不顾她的挣扎,起身便望书房的床榻走去。
外人皆以为他留恋青楼,夜御十女,可她知道他夜夜留宿书房,夜夜禁.欲。
他爱她,却以为她爱着别人,故从未碰过她,如今他改变了想法,看着她这副清风明月的样子,他只想狠狠地把她拉下神坛,看她在自己的身下失去理智、讨饶和哼哭。
他想看她失态,想看她乖乖臣服。
陈阿七被他一把扔在榻上,好在被褥较厚,并无磕碰,不等她起身,他便脱掉上衣,欺身压了下来,吻上她微张的唇。
吻意缠绵,两人的牙齿摩挲,发出沙沙声,她屡次起身不得,都被他用力压了回来。
他右手粗暴地解开她的衣衫,直至她全身赤裸。
陈阿七的手攀在他的腰间,手下顺滑的皮肤突然变得狰狞,那是他在大火之中救下她被烧伤的烙印,男人动作一愣,她竟稍一用力将他翻在身下,变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朱明聿内心有些生气,也有几分享受,气在无论自己如何苦恼,自己都仿佛是她的池中鱼,享受的是她正在主动地吻向他的腰间疤痕。
陈阿七对和他的房事从未抗拒,一向不过是他以为自己和太子存有私情,不愿碰自己罢了。
她左右一挥,帷幔尽数散下。
一番云雨。
朱明聿本想把她抱在怀中,却见她在床榻外侧轻轻睡着,眉宇间透着些许疲惫。
“王爷如今该是相信我是处子之身了?”她突然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注视。
朱明聿有些错愕,没想到她如此直白,想起适才的那道屏障,“我从未怀疑你身体不忠。”
他自是知她洁身自好,且处处在自己设的暗卫之下,但一想起她与太子的谈笑风生,他竟会情不自禁的发狂,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他害怕她爱上那位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太子。
陈阿七笑出了声,径直看向他,“忠?王爷你错了,我的身体从未想过忠于你。”
朱明聿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森冷。
“我只忠于我自己。”
两人僵持不下。
“王爷,有一男子拜访王妃。”书房外忽然传来张管家的通传声,他有些吞吐,犹豫着该不该说,“是……,是太子殿下……”
那男子虽穿寻常贵公子的衣着,但他侍奉王爷多年,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当朝太子。
朱明聿的眸光中渗着一丝阴翳,朱珹渊还真是阴魂不散,他遂即挡在她的身前,阻止她下床。
陈阿七皱眉,定是发生了大事,朱珹渊才会傍晚造访,思绪间不顾他的目光,一把推开他便翻身下床,穿上衣袍推门而去,不看床上的他一眼。
朱明聿苦笑,她还真是,片叶不沾身!
聿王府正殿。
朱珹渊见陈阿七匆匆走来,焦急道,
“阿七,城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