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表演末了,比武开始。临纪如愿上台,他也不再逗弄杜欢颜了,短暂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轻轻晃晃,“别担心,你等着恭喜我就好了。”
而他的对手竟是那二皇子—纪延澈。
且不说纪延澈大了他三岁,武术实操比他多上许多,内廷早已为他安排了专门的武学师父,断不至于和纪如愿争,这不是欺负人吗?!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先前看他并未因自己妹妹而过分刁难他们二人,她还以为这是个难得听得进理的,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们。杜欢颜在心里狂怒着,只是眼下纪如愿已经上去了,万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不然岂不是遭人笑话,可若这二皇子发了狠劲,阿愿招架不住可如何是好。她的心都拧成了一团,紧张地盯着上面的情况。
纪如愿倒是风轻云淡的,抬手作了个揖,道:“皇兄,臣弟失礼了。”
纪延澈也面色坦然地回他一礼,随后却是骤然发难,剑锋直指纪如愿。纪如愿也不惧,抬剑便迎了上去。
二人打得是你来我往,二皇子攻势猛烈,一招一式都像是要下死手,纪如愿被动地挥剑接招,每一击都伴随着清脆的回响,一时剑光如织,台下的杜欢颜更是恨不得自己提剑上去替他打。
终于,纪如愿只得堪堪接住纪延澈的一招,再无挥剑之势,胜局已定,那二皇子轻蔑地冲他笑笑,抬剑要劈下去,纪如愿却突然起势,趁纪延澈怔愣之时,侧身举剑,于空中快速挽了个利落的剑花,将纪延澈的剑挑飞。
局势逆转,场上一时都寂静了,连杜欢颜都看得有些发直,这个攻其不备,用得还真是妙极。
“好,好!三皇子不仅箭术了得,这个剑术竟也如此精湛,今天的比武很精彩,朕很满意,来人,两位皇子都重赏!”
纪如愿领了赏,毫无疑问拔得了头筹,拿到了猎宴的资格。杜欢颜也是喜出望外,待宴席结束,众人都走后,拉着纪如愿一路蹦蹦跳跳的。
“阿愿!好厉害!我这个师父都佩服了,你从哪学得这法子?”
纪如愿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
“跟你学的呀,之前你抢我点心,不都是先分散我的注意,再趁我不备直接开溜嘛!”
“好啊纪如愿,都敢揶揄你师父了!”说着还作势要打他。
“阿颜师父饶命,徒儿不敢了。”纪如愿顺着她演了一段,又正经道:“二哥武艺比我强,只靠寻常剑法我确实难以赢他,所以想了个声东击西的策略,没想到他就这么上钩了。”
“哦,我们阿愿如今思维都如此敏捷了,甚好甚好!”杜欢颜还是故作老成,还抬手赞许地拍拍他的肩。
两人嬉闹一路,正说着要去给淑妃娘娘也报个喜,身后忽然传来破空的声音,接着纪如愿的脸侧便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谁!”两人皆是紧张回头,看到那人后甚是吃惊。
作案者并未逃窜,甚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
“我说你怎么武艺增长的如此之快,原来,是师从了我们的敌国小公主。”纪延澈随意的又摘了片叶子,下一秒那叶子却如同利刃一般冲二人飞来。
杜欢颜拿身前团扇飞速一挥,将那叶片飞刀转了个弯打在树上。说来,这团扇还是方才坐在旁边的一个世家小姐送她的,她可欢喜了,方才却被那叶子划出了痕迹,杜欢颜痛心疾首,怒骂道:“你做什么伤害手工艺品!这是人家小姐送我的好不好!”
等下,重点错了,纪如愿悄声提醒她:
“阿颜,你自己抬手接下的,他原本是冲我来的。”
有点尴尬,复又开口:“我是说,你做什么搞偷袭,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在自己弟弟身上,输了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纪延澈没打中他,本就气恼,如今被杜欢颜一激,气得拿手指着纪如愿,也开口骂道:“难道他的招数就光彩吗?不过是趁我晃神使诈,没有真本事,以为被父皇夸几句就得意地翘尾巴,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宫女生的下贱儿子,一辈子得不了宠爱!”
他又指着杜欢颜,接着道:“战败国质子,你也别得意了,不过是两个扫把星凑到一块,以为能掀起腥风血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更快更准,直接划破纪延澈颈部皮肤,只差毫厘便可伤及血脉。
纪延澈登时闭了嘴,双手紧紧捂住颈部。
“谁允许你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