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絮挑眉，她颇有兴致地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想听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何云絮疑惑，就这么简单，他明明可以任性点的，“这就够了吗，不需要加上我喜欢你，我不是背叛你，或者再加上行动上的奖励吗？”

凌无契摇头，轻声道：“够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其他的不需要你承诺，我会用我的努力一一争取到。”

他这样的说辞，听得她着实不忍，何云絮主动上前，亲了亲他，郑重地承诺道：“只要你对我的感情不变，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亲眼看到他因这句话流露出满足的神情，何云絮觉得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她和他明明可以处在相同的位置，谈更加健康的恋爱，他不该小心翼翼到处处顺着她的心意来。

他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她同样有责任来承担。

她对上他的视线，正色道：“凌无契，我是跟你并肩的人，我们之间的感情和责任是对等的，所以，我也希望你对我展现更多你的情绪。”

“可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凌无契见过很多时间，很多人，很多事，但除她之外，他都是“见过”而已，从未亲身体验过，他的好奇心并不旺盛，如果不是她，他对成为人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欲|望追求、善恶对错之类的，在他庞大的数据库里都不过是一个个的符号，不痛不痒，无知无觉。

“不，这是不够的。”何云絮惊讶于他对世界的冷淡，他从未主动在她面前谈及跟她无关的事情，也甚少表达他对其他人或事的见解，不知是否因为他过往的经历造成了他对世界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为了麻痹痛觉而隔离了世界，过往已不可追，但他的将来，有她在，就该更加精彩。

她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认真地说：“有我，也有我在的这个世界，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那你就把我放进去，利用我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凌无契听后，沉吟半晌，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很糟糕，你的孝心得不到回应，你的努力得不到回报，你的生活和感情……嗯，能及时来到你的身边，我还算是幸运了。”

还不等何云絮对他这番不太对劲的说辞做出反应，凌无契恍然大悟般地说：“我明白了，我之前太被动了，在这种糟糕的世界里，我应该主动出击，扫清阻碍你的拦路石。”

何云絮：……

不是，他哪里明白了，他什么都没明白啊，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