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不杀就想跑呢。

这该死的本能反应。

06.

嘀嗒，嘀嗒。

墙上挂着的钟表不停响着，秒针分针不停转动。

北川熙懒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不时抿一口。略显苍白的唇上染上红色，格外妖异。

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洁剂的味道，掩盖住了血腥味。房间里的两具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地板上大片血迹已经消失，只有在地缝中还留着一两分红色。

还真是打扫的好手，北川熙无聊的想，他摇了揺手中的酒杯，红色液体与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想到刚才黑衣男子离去时把手放在枪上，一脸警惕的神情，北川熙就止不住发笑。他又不是什么魔鬼，这么怕他干嘛。

再说，北川熙嘲弄的笑出声，是什么给了他们能伤到他的错觉。

啧。

北川熙坐在沙发上，两只腿搭上茶几。

找事的人已经收拾干净，心怀鬼胎的手下们也溜走了。如今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人伴着钟表的滴答声。大脑空白的像格式化，前世的自己与现世的自己之间出现断层。北川熙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深入大脑探寻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一无所谓。

他放弃了。

郁闷和烦躁让他想发狂，伤口处传来的痛楚更是惹人烦。记忆的缺失令完整的人缺了一大片，心里空空的。

他现在也是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真是戏剧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想。

“叮铃铃，叮铃铃――”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有平静，北川熙全身绷紧，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电话响了。

北川熙从沙发上站起来，顺着电话响声来到了房间的角落，手机正在那里不停振动。

手机上沾着的血液让北川熙眉头一皱，眼里厌恶一闪而过。

他停住弯腰的动作，转身去茶机上拿来一张纸，细细擦干手机上所沾的血液后，才满意的将手机拿到手中，上面“上野拓真”不停闪烁着。

上野拓真？

北川熙接了电话，一个洪亮的男声传来。

“喂喂，我是拓真，智久，你快到了吗？”

智久，北川熙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山下智久的名。不知该说什么，他保持着沉默。

见许久不见人回应，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喂，智久，说话啊？”

北川熙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屏幕——来自醒来时身旁的黑包，鼓捣一下。

“正在路上，怎么了？”

开口赫然是山下智久的声音。

“啊，这样啊”电话那头的头放下心来，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对了，临时消息，你来上京商场这里，不用去警局了，有点事。”

“什么事？”

“反正你过来就对了，警局离这挺近的，你快点。”上野拓真含糊不清的来了句，接着就挂了。

醒来时身旁的黑包，除了这个变声器外，还有一套齐全的易容工具。这意味着北川熙完全可以以“山下智久”的身份去玩一趟。

嘿，多巧。准备好的变声器，合适的山下智久的人皮面具，还有黑包里写着山下智久的工作证。准备工作充分，北川熙觉得自己不去都对不起“自己”。

至于完全不知道所谓的上京商场在哪里，北川熙表示不成问题，他已经有解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