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怔怔地走到她面前站定,轻声和她对话,又像在自言自语:“你怎么会没有优点呢?”
“那他是为了什么?还送我那~么贵的包,你说祁聿是不是有病啊?”
他笑了一声,满不在乎道:“谁有病啊?你又不喜欢他,管这些干什么?”
栗夏仍然闭着眼睛,红透的脸蛋皱巴在一起。祁聿见久久没了后话,就在以为她又睡过去的时候,听到她轻声委屈道:“对!我不能喜欢他,”
“不能喜欢祁聿,会害了他……”
“什么?”祁聿下意识咬了下后槽牙,总觉得有些事自己被蒙在鼓里,“你说什么,栗夏?”
这人又关键时刻断片。
祁聿走到阳台上给唐娩拨了电话。在确定她安全到家后,才问:“二月十四号,请人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端沉默,像是在犹豫,“栗子不会想让你知道的,你还是当面问她。”
“唐娩,真为了栗夏就告诉我。你和她这么多年比我更了解,没人能做的了她的主意。”祁聿的声线平静,又像在生意场上谈生意,让人不容拒绝:“不然,今天你也不会给我打那个电话接她回家。”
对面长长叹了口气,在四下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悲壮,她缓缓低声道:“栗子妈妈早就发现了你们的关系,那天,栗叔叔用你在恒瑞的职位威胁栗子,还…”
“还有什么?”
“还因此打了她一巴掌。”
祁聿重重地闭上眼睛,一口气堵在胸腔内不上不下让他突然有些眩晕。他扶着面前的窗户喘气,开口的声音都是哑的:“谢谢。”
唐娩一字一字说的很慢,提醒又像是警告:“祁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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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挂掉电话,看向沙发上蜷缩一团的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面前。
他在沙发边蹲下,看着她她因为酒精作用而红透的脸颊,只觉得好像和被打了一巴掌没什么区别。
那天他问她脸怎么了,她轻描淡写过敏了。后来在成都机场,他堵住她,态度恶劣地问:“骗我?”
她始终沉默。他气急败坏地问她到底搞什么。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不该生气的人。
夜里的房间那么安静,连窗外的江边都很平静。祁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伸出去的手却是颤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脸侧,如珍宝般无比珍重。
他想开口对她说句话,喉咙却生涩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的人,因为他—一个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的人被打了一巴掌。
平时脾气那么好,什么都无所谓的一个姑娘。
他想象不到她据理力争和人吵架的样子,他也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维护他才会被打那一巴掌。
“对不起。”他最后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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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给栗夏喂了点醒酒汤便把她抱回了卧室。之前光顾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进她房间。
屋内和客厅同一个装修风格,却不如外面整齐。床头柜上除了一个小台灯外还横七竖八放着平板、水杯、抽纸、洗脸巾、还有些小摆件和拼图。他只觉得很有生活气息,像是突然走进了她的生活,窥见了她更真实的一角。
栗夏喝醉了很安静,除了会时不时说梦话似的蹦出几句,无非就是:“他为什么送我项链?”
“因为好看。”
“祁聿有病吧。他到底什么意思?”
“是,确实有病。”句句有回应,这个夜晚,他不舍得她一句话掉在地上。
“祁聿还送了我一个包,都顶他两个月工资了。”
“对我的收入这么没有自信?”
栗夏咻的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开始寻找:“我的包呢?”
祁聿把辈子给她扯开,“在外面呢。”
这人起身晃晃悠悠开始往外走。
祁聿拉住她的手腕,说:“我去给你拿进来。”
“不行!”栗夏迈着不太稳重的步伐往客厅走,祁聿只能跟在后面护住她以防摔倒。
事实上,他挺好奇的,不懂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她现在去翻。
栗夏把淡黄色的包抱在怀里,跌跌撞撞摸进衣帽间。她靠在柜子上低头细细检查了一遍包袋,用手抹去了几粒能看得见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展示柜里。
祁聿盯着她的动作,轻声询问:“放完了?”
这时的栗夏又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祁聿重新把人抱回床上,栗夏手指时不时抓下后背,似乎很难受。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手指背在身后摸索。
他这才后知后觉她在解胸衣扣。
祁聿滚了滚喉结,移开眼。单腿跪在床上,把她手扯掉,隔着针织衫迅速给她解开扣子,然后把人翻过来盖上被子。
这姑娘还是不满足,把被子掀开又去扯衣领和裙子拉链。
祁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她今天的穿搭,浅蓝色修身针织衫,搭配灰色半身长裙。
他转身从衣柜里找了条宽大的睡裙,先把她胳膊薅出来,然后套上睡裙,把上衣和胸衣从衣领掏出来,最后把半身裙拉链拉开,从脚踝处拉下来,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