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有那么几分钟感动得说不出话。
然后他问:“为啥你们在脱衣服?”
“同甘共苦呀,月亮脸。”詹姆将袍子随手丢到尖叫棚屋中央伤痕累累的四柱床上,自在得像身处自己家,反正他在哪儿都这样,“你变成小动物,我们也变成小动物;你裸着,我们怎么能不脱光?”
“呃,谢谢。”莱姆斯试着不去想他朋友待会儿会不会被狼人伤得像那张床一样,他见过詹姆和西里斯的阿尼马吉形态,肯定能压制狼人,“但我变形前脱衣服不是因为我愿意裸奔,而阿尼马吉变形术能连衣服一块儿变。”
“你变形也不是因为你愿意花两年学着变啊。”西里斯正确无误但相当不体贴地说。
“我不是说我不感激——”莱姆斯组织语言(各种意义上说,他到底是怎么交到这些朋友的?)的努力被一个小动物似的喷嚏打断了,彼得把校袍拎在手里,吸了吸鼻子。
“我有点儿冷。”小个子男生可怜巴巴地说。
“穿着衣服吧,小虫。”彼得肩膀上的肉在莱姆斯的轻拍下一晃一晃,“四个人里至少得有两个不是傻瓜,才能达成平衡。”
“早跟你说他不会领情的。”西里斯哼了一声,抬起脚以便扯掉身上最后一块布,“狼人要是知好歹,早就改吃素了。”
“你们不需要为我这么做的。”莱姆斯坚持。
“好吧,没准儿我们就是想这么干呢。”□□的詹姆有碍观瞻地原地蹦跶,四柱床上已经一片狼藉,他们这些纯血统传人都太习惯随手丢下的东西有小精灵立即收拾了,“要我说,有几个人能有机会直接感受禁林的风吹过自己所有的毛啊?”
他顿了顿,像是打算反思自己说的话,而其他三人已经一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西里斯视线向下瞟接着朝上翻个白眼,带头表示:“恶心。”
詹姆下意识地挡住□□:“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意思!!!”
“等等,什么禁林的风?”莱姆斯说,“你们只是来陪我的,对吧?我们不会出去是不是?”
反正莱姆斯没机会往人生经历里添加那种体验。没错,他大概也裹着一身毛在禁林里裸奔了,但那又不能算有意识的行为。所以他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和詹姆会遍体鳞伤、肮脏黏糊而且赤条条地倒在一片林间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