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红衣厉鬼兴致勃勃地从妖鬼们口中套话，若是有那不配合不乖乖给套话的，红衣厉鬼就一拳一个，啊呜一口吃掉半边脸，再接着套话。一般这个时候，妖鬼们就很乖了。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好~不愧是陛下！”红衣厉鬼第无数次赞美他的陛下，非常开心地用着陛下赐予的力量，把那群刚出场时狂妄至极的妖鬼教训得像一群鹌鹑。

“……好像这些东西跟幽冥鬼王没啥关系。”凤鸣无语道。

“幽冥鬼王搞出来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弱，除非他刻意示弱。”龙吟认真分析着，“但若真是如此，周围的普通生灵不可能一点影响都不受。”

确实，即便在黑雾笼罩的正下方，所有人也都行动如常，丝毫不受影响。妖鬼们或干枯如树皮，或狰狞如骷髅，巨大的头颅上层层折起的褶皱里又藏着许多可怖的小头颅，一起拼命向地面攻击。可攻击了半天，连一根草都安然无恙。红衣厉鬼站在它们中间，渺小得像一粒尘埃，却实力卓绝，有万夫莫开之势。

那可是幽冥鬼王，即便要藏拙示弱，倒也不必如此。

“我更倾向于那个红衣服的才是幽冥鬼王派出来的。”龙吟扶了扶金边眼镜，“它本身的力量不应该有这么强。”

“我知道……你能别推你那破眼镜了吗？知道你戴金边眼镜很帅，但是你也用不着一天推八百次吧？！”凤鸣咬牙切齿，“又没近视，搁这装什么逼？！”

龙吟新奇地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哟，乖宝宝学会说脏话啦？很好，多加锻炼，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老油条，然后在三界混得如鱼得水的。”

凤鸣气得攥紧了拳头。他是凤族最叛逆的幼崽，好好的族里不待，偏要跑到人间来，自以为能活得像话本子里的大侠一样潇洒，结果到人间没两天就差点被骗得连凤翎都不剩。好在龙吟路过，这才让那些骗子捡了一条命去。此后几十年，凤鸣都跟着龙吟，上过战场，做了生意，后来又成了华国特殊部门的创立者之二。

风风雨雨数十年，凤鸣沉稳了不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只靠话本子就懵懵懂懂跑出家门，连人间的情况都不了解一下再行动的毛头小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算是龙吟带大的，明明是让整个凤族都头疼的幼崽，在龙吟眼里偏偏就是乖宝宝，说句脏话都要稀罕一下。

那要是让她知道我喝酒抽烟，是会再稀罕一下呢，还是直接打断我的腿？凤鸣低下头，认真思考着。

“嘿！”凤鸣吓得一激灵，龙鸣比他高出一截，此时正半低着脑袋，脑后长长的流苏垂在脸颊上，泛着冷玉的光泽。她眨巴着龙族上下如出一辙的大圆眼睛，问：“发什么呆呢？过去看看？”

凤鸣抬头望去，这才发现黑雾已经全部散去，那些妖鬼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个红衣厉鬼还飘在天上，似乎是……打了个饱嗝儿？！

还没有迈出步子，厉鬼就主动飘了下来。龙吟上前半步，挡在凤鸣身前，笑吟吟地拱手：“你好呀~”

红衣厉鬼藏在袖子里的手差点被它抠烂了。龙凤两族阳气旺盛，皆有天道眷顾，天生正气浩然，功德加身，正是它这种横死恶鬼最恐惧的。若非玉明竹在背后撑着，又给了它不少力量，只怕它现在已经飞速逃跑了。

想起自家陛下的命令，它笑得得体又大方：“我家陛下有请，不知二位可愿赏脸？”

主动要求见面吗？

是否是幽冥鬼王？

此番又意欲何为？

龙吟和凤鸣对视一眼，在凤鸣担忧的目光下，龙吟眉毛一挑，笑容加大：“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